第61章 驚變「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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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日頭已經升到藍天的正中央, 冬日的暖陽發揮著自己僅有的溫度,想透過午間最耀眼的光芒給底下的土地增添一抹暖色。可惜的是,無論豔陽如何明媚, 寒風和白雪都把它那最後的溫暖給駁了回去。
在這冰涼冰涼的日頭下, 雲間終於完成了自己的長篇大論。當他宣佈比武正式開始時,屋新的老臉皺了皺, 他在臺上環視了一圈又一圈,依舊沒有尋到小徒弟的半點蹤影。
雲隱他究竟跑哪裡去了?雖然說他這個徒弟平日裡愛睡些懶覺, 可在這種大事上絕不含糊。按理說, 這個時候他的小徒弟應該早就睡飽了, 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半點訊息?
屋新越想神色就越發的難看,即便是在寒冷的年末,他的額頭都急出了大把的冷汗。
一旁的屋極看著屋新那張滿臉大汗的臉頰, 朝他小聲問道:“師兄,你是不是最近又在偷偷修煉功法?”
屋新本就坐立難安,又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尋找雲隱上,因此對於屋極的關心他壓根就沒聽到。
“看來師兄是走火入魔了。”見屋新沒有回應, 屋極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剛要向一旁的屋立反映,就看到雲遙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掌門師伯!大……”雲遙看了看坐在周邊的其他門派代表, 隨即將聲音壓下,對著屋立耳語了一番。
雖然屋立面色不改,但他那花白的鬍子在聽完雲遙的報告後微微抖了抖,緊接著他將袍子一擺, 緩緩起身朝周圍觀賽的道友們正色道:“諸位,門中還有些瑣事需要在下處理,屋立就先失陪了。”
不待周邊人回應,屋立轉身就急匆匆地走下了觀禮臺。
這屋立一走,頓時引起了周圍人的竊竊私語。
流雲大會本就是歸墟一年一度的大事,身為歸墟的掌門人,屋立早就把這些門中大大小小的瑣事交由大弟子雲間全權處理,若真是小事,怎麼可能要屋立親自出馬?除非是歸墟有什麼突然事故,而且這事多半十分棘手。
其他門派的代表都能猜想的到,歸墟門中幾位長老又怎會不知?
而屋新本來就對未歸的雲隱有些擔憂,再見到屋立方才的反應,他連話也未留,起身便朝屋立離去的方向飛身追了過去。
屋新這麼一走,其餘的長老哪還能坐得住,都接二連三地起身告辭,留下了大弟子雲間在此善後。
即便屋新已經在疾步追趕屋立,可屋立的腳步顯然比自己的還要急切。如此一來,屋新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念及雲隱的無故缺席更讓小老頭的心裡更加不安,生怕這件大事與雲隱脫了不了幹系。
他跟著屋立走進一處偏殿,還沒進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沖鼻而來,只見一個身著青藍金色長袍的弟子倒在了血泊中。
皺成褶子的屋新還未來得及瞧清那人的樣貌,剛一瞥見那身歸墟入室弟子特有的衣袍,心中的驚惶和悲慼立馬湧上了心頭,開始嚎啕大哭起來:“我可憐的徒弟啊……究竟是哪個混賬趁害了你,為師要替你報仇!嗚嗚嗚……”
那哭聲驚天地泣鬼神,不僅音調恐怖就連功力也實打實的厲害,透過自己的音浪把一旁的雲遙震得整個發髻都變了形,嚇得他捂起耳朵向小老頭張嘴說明,奈何屋新沉浸於失去徒弟的悲痛中,不願聽也聽不見雲遙的解釋。
雖然屋立沒有受到波及,但小老頭那一聲聲哀嚎也讓屋立一改往日自若的神色。
只見他唇角猛然抖了抖,朝屋新白了一眼,用渾厚的嗓音提醒了句:“師兄,你先睜眼看清楚。”
方才還哭聲震天的小老頭為之一愣,他哭聲暫歇,揉了下那滂沱的淚眼,朝地上的屍身走近了幾步。
遇害弟子的死狀有些悽慘,屋新不忍直視只是匆匆瞟了一眼,當看到屍體鼻頭上的那一顆綠豆大的黑痣,又開始嗚呼哀哉:“嗚嗚嗚……什麼時候我徒弟的鼻子上還長了顆痣了?肯定是那兇手故意弄的!”
屋立:……
後來的幾位長老還未進屋,遠遠就聽到了屋新的哭喊,連忙加快了腳步陸續趕到了案發現場。還未等看清受害弟子的容貌,就聽到屋新嘴裡正嘟囔著雲隱的名字。
屋極有些不忍心,嘆著起安慰著已哭成淚人的屋新:“師兄節哀順變,小十四就算在天上也不想看你這副模樣啊……”
屋新不理,拿出帕子擤了擤鼻涕,哽咽道:“雲隱可是小老頭我唯一的徒弟,如今他被殺害了,我還哭不得了?”
“誰說死的是雲隱了?”
見屋新還未醒悟過來,屋立只好把話說得更加明白:“雲遙,你跟大家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雲遙點點頭,順便整理下方才被屋新哭聲弄得有些淩亂的頭發,遂一臉凝重地向長老們徐徐道來。
“各位長老,雲遙之前和其他弟子一起在臺下觀禮,忽然記起有東西落在了屋裡便中途回來去取,途徑此處的時候見偏殿大門被寒風吹開,本來想順手關門,卻見雲霄師弟躺在了這裡,已然沒了氣息。”
一聽受害者是雲霄,屋極和屋新帶著兩種迥然不同的情緒皆一口同聲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