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雲隱不解。

就著微弱的光亮,李琛已經將衣衫穿好,坐到另一張凳子上,向雲隱低語:“剛做完那檔子事,誰還會有空起來點蠟燭?”

雲隱到底不懂男女之事,這李琛這麼一說才恍然大悟,不禁調侃起來:“看來你和你家王妃沒少幹這檔子事啊……”

李琛輕咳了下,掩飾住自己的尷尬。

雲隱也收起嬉笑,一本正經地問了句:“你來這兒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別給我來你看上我這種鬼話。”

雲隱此話一語雙關,問的不僅是今日的來意,還暗含著昨晚李琛偷入老鴇房間的原因。

早在昨晚雲隱給他上藥之際,李琛身上的服飾就引起了雲隱的注意。

雖然李琛身著的只是簡單的玄色長袍,可從料子和衣服複雜的縫制針法,加上昨晚彙集一樓的達官顯貴,雲隱便猜出了此人身份的不凡。

不過,一個公子哥就算要玩也不可能跑到一個老鴇子的房裡,除了和自己一樣來房裡找東西的之外,只剩下誤打誤撞這一種可能。

“到底還是瞞不過你。”李琛變換了神色,緩聲道:“我需要姑娘幫一個忙。”

“我只是一介青樓女子,能幫你什麼忙?”雲隱呵呵一笑,撐手望了眼窗外皎潔的明月,表現得毫不在意,“就算能幫上你,我又有什麼好處?”

李琛拿出金錠放在桌上,輕聲道:“這是定金。”

雲隱就著月光看了眼若隱若現的金錠,抬手將它丟回到李琛手裡,“別用哄劉媽媽那一套來收買我,我對這東西不感興趣。”

雲隱不傻,現在多少替王子王孫做事的僕人婢女最後有個好下場的?特別是在金錢的慫恿下,只怕自己剛辦好事就被面前的人殺人滅口。

畢竟在這些公子哥的眼裡,他們這些小廝花娘的性命如草芥一般低賤,有這麼大的風險,雲隱怎麼可能會幹?只是雲隱有些不清楚對方為什麼要找他。

其實早在昨晚見到雲隱漂亮的身手後,李琛便決定要培養他做自己的心腹。只是貪財是所有下人的通病,而方才金錠說為賞金,實為李琛對雲隱的試探,見雲隱不為金錢所動,李琛這才唇角一揚,放下心來。

“如果我說可以幫你找到你丟失的東西呢?”

雲隱猛然抬眼,轉頭回了句:“倒也可以考慮。”

雖然雲隱不想冒險,但他苦尋靈珠和寶劍無果,若真有這種機會,雲隱自然也是願意的。

雲隱主動將頭靠近:“說吧,讓我做什麼?”

李琛將摺扇開啟,放在兩人的面前作為掩護,緊接著朝雲隱耳旁低語:“我需要你在陳太師手裡偷一樣東西。”

自此之後,每天晚上李琛都會駕臨百花樓,且在百味花娘中只點香菱,也就是雲隱一人。

這樣過了七八天,由於子辰王的青睞,雲隱在百花樓從默默無聞到了被秋娘嫉妒的程度。

隨著她的名聲鵲起,外界對子辰王的評價也有了變化,現在的李琛不是溫文爾雅的良家婦男,大家都給風流倜儻的他有了新的印象:拋妻的情種。

這種名號和之前的有了天壤之別,但李琛並不在意,依舊在百姓的議論聲中繼續流連於煙花柳巷。

受到輿論波及,雲隱也被人說成了紅顏禍水,甚至有人還聲稱子辰王之所以一直冷落王妃的緣由就是李琛鐘情於雲隱這個“小三”。

一開始雲隱對這個名聲十分擔心,萬一被七師兄聽到,他會怎麼看她?後來想想,自己給雲玖的印象依舊是個漢子,就算有這種名聲,好像也沒多大關系。

不過,這只是雲隱的以為。

自她名聲鵲起後,雲隱徹夜難眠,即使有幸睡著了,也會在夢中見到自己魂牽夢繞的七師兄。

夢中的雲玖沒有說話,只是用他那一雙幽深的眼眸深情地看著自己,好像在質問雲隱為什麼不來找他?為什麼要和才見過幾面的男人如此親密?難道是她移情別戀了?

每到自己要解釋的時候,雲玖又被夢中的迷霧遮擋,失了蹤影。

雖然只是個夢,但雲隱每每想起,心頭就莫名發酸,難受地有些想哭。

她多麼想離開這個花樓,然後不顧一切地去找雲玖。

可是,雲隱她不能!

隱魂珠是她親生父母留給她的信物,而流光劍是她養父留給她的遺物。

這兩件東西她必須找回來!

可是阿玖,你究竟在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