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膠著不定的情況下,掌門屋立站了出來,啟口道:“既然如此,本座就做主,讓這個阿隱再加試一輪,若阿隱能順利透過,就讓他參加最後一輪比賽。”

掌門的這個決定甚妙,既不偏幫任何一方,也能維護歸墟的名聲,臺上臺下的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可有異議?”屋立眼眸微眯,看著兩人。

阿濟立馬搖搖頭。

而阿隱卻突然將雙眼一擠,眉頭一皺,拱起鼻子,縮著小嘴,對著屋立擺出一副鬼臉,引得其他人捧腹大笑,只是屋立那張祖師臉依舊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見屋立居然沒有半點反應,阿隱這才無趣地收了表情,回了句:“沒有異議。”

“如此,那麼我就宣佈第二輪文鬥進行加試,至於加試的題目那就定為以歸墟為主題的詩歌,時間就定為一個時辰。”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皆是一驚。

阿隱方才的舉動實在是大膽可笑,可屋立剛說出口的那席話更讓在場的人張口結舌。

要知道,屋立掌門可是歸墟中處理事情最為果決的,從不受半分情緒影響。雖然現在他面色如常,但做出如此有失偏頗的決定,實在是匪夷所思。

看來,這個阿隱還真是把屋立給氣得不輕。

就連一旁屋新都氣得對阿隱大眼瞪小眼,不過想到阿隱正身處險境不禁又開始擔憂,只是現在這種場合他實在是不便出面制止。

詩歌?一個時辰?

阿隱呵呵一笑,這個屋立掌門看上去公正無私,可背地裡還真是記仇得很,我不過是想撕掉他那張僵屍臉,結果他就想出這麼陰險的一招來對付我。

阿隱抿了抿嘴,朝屋新看了一眼視作安撫,轉眼又恨恨地看了屋立一眼,朝他行了下禮,坐到了自己位置上。

臺上臺下的人皆聚精會神地盯著這次大會的焦點人物,生怕或者說是期待阿隱在這一個時辰內弄出什麼新的花樣。

不過,這次阿隱不僅沒有弄出什麼花樣,而是十分規矩地坐於席上,他抬頭向歸墟四周環視了一圈,頓時有了主意,只見他拿起毛筆沾了沾墨,開始在宣紙上緩緩書寫起來。

片刻後,阿隱便放下了毛筆,拿起宣紙用嘴細細地吹著,直到墨跡全幹,這才緩緩起身,拿著自己的新作呈給了屋弦。

屋弦將宣紙展開,一首壯麗的詩歌緩緩地顯現在眾人面前,他帶著欣慰之意,開始緩緩念道:

歸墟崚嶒竦處尊,諸峰羅立似兒孫。

安得仙人九節杖,拄到玉女洗頭盆。

車箱入谷無歸路,箭栝通天有一門。

稍待秋風涼冷後,高尋白帝問真源。

看著那骨力遒勁、氣概凜人的書法和那用書法呈現的這首磅礴大氣的詩歌,連屋立那張“祖師臉”也稍稍變化了下。

在此起彼伏的贊嘆聲中,阿隱雲淡風輕地微微一笑,內心卻泛起了層層漣漪。

阿隱還是向凜凜的時候就學習過幾年書法,臨摹的是書法大家顏真卿的真跡,至於詩歌卻不是阿隱所做,而是出自杜甫的《望嶽三首》中第二首,只是將開頭的“西嶽”二字改成了歸墟。

雖然他也能就山作詩,可是要在短短的一個時辰之內寫出是不太可能。方才他環視了四周,又記起幾個月前雲間帶著他去看歸墟的全貌,這樣險峻的山巒恰巧與他在穿越之前爬過的西嶽華山十分相似,所以為今之計也只能暫時借用杜甫老先生的佳作了。

阿隱寫出如此絕美的詩篇,還在短短的一刻鐘之內完成,已經是震驚四座。可讓人萬萬想不到的是,阿隱的書法竟然如此氣勢磅礴,無不讓眾人驚嘆,對於阿隱進入下一輪的比試,眾人已經沒有任何異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