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弦剛一宣佈結果,臺上就有人站出來阻止,此人便是剛剛入圍了最後一輪比試的阿濟。

只見這個估摸十三四歲的少年向屋弦拱了拱手,揚聲道:“長老,您是我們歸墟最懂禮法的先生,對於您的判決弟子本該沒有異議,只是您讓阿隱這個不學無術之人過關,弟子實在是無法茍同。”

剛一說完,臺上的幾名弟子也紛紛站了出來,附和道:“長老,我們也有異議。”

臺下一些輸了錢的弟子們也紛紛支援起阿濟:“阿濟說得對,長老您不能因為吃了一塊肉就如此偏袒阿隱!這不公平!”

偏袒?公平?阿隱暗暗一笑:這些個人看上去牛逼哄哄,可實際上卻是一群迂腐不化的家夥。

阿隱的出其不意早就引起了看臺上掌門屋立和其他幾名長老的注意,再加上現在臺上臺下的抗議,他們哪能坐視不管,幾個人都起身離開了坐席,來到了擂臺上方。

“究竟怎麼回事?”一個渾厚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爭論。

見掌門開口,眾弟子們都畢恭畢敬向屋立行禮。

帶頭的阿濟走上前向屋立俯首懇求道:“稟告掌門,阿隱違反比賽規則,賄賂屋弦長老,請掌門主持公道。”

“賄賂長老?”

屋立有些不敢相信,帶著粗重之音朝屋弦責問道:“師弟,可有此事?”

阿濟還真是大膽,居然當眾揭露黑幕,指控的物件還是位德高望重的長老,不少人暗自為阿濟捏了把冷汗。

這阿濟也忒不知天高地厚了,屋弦可是歸墟第一的才子,就算真有行賄之事,也不能在這論英會上向掌門當場揭發,這不是當著各派的面在打自己的臉嗎?

對於阿濟的指控,屋弦倒是不慌不忙,只聽他哈哈一笑:“掌門師兄說笑了,我屋弦行的端坐的正,對金銀珠寶本就不屑一顧,何來賄賂一說?”

“可是長老你明明吃了阿隱做的紅燒肉,眾弟子可都看見了,這分明就是他向你行賄的證據。”

被阿濟這麼一說,阿隱白眼一翻,朝他投下一個同情的眼神。

這個阿濟小弟弟不僅智商低得嚇人,就連這情商也十分感人,可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草包,有趣!可真是太有趣了!

屋弦有些無奈得笑了笑:“我堂堂一介長老,怎麼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收受賄賂?”他手拿筷子在鍋裡又夾起一塊,晾在眾人面前揚聲繼續道:“況且這個賄賂還是這麼一塊小小的紅燒肉。”

阿濟早就看阿隱不順眼了,雖被屋弦懟得啞口無言,可他怎會就此放棄這次打壓阿隱的好機會。既然他從屋弦長老這裡找不到錯處,他就不信這個阿隱沒有問題。

念此,他朝阿隱看了過去,恰巧撞見那個草包正揹著自己偷樂,阿濟不由臉色一白,轉身繼續向屋立控訴阿隱的罪狀:“掌門,屋弦長老沒有收受賄賂,可這個阿隱也是違反了比賽規則,一樣是沒有資格進入最後一輪。”

阿濟一句話使得全場的焦點從屋弦這裡瞬間轉到了阿隱身上,阿隱見自己的小動作慘遭暴露,只好掩下了笑容,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這個阿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看來自己不解釋是不行了。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邁著輕快的小步子走到擂臺的正中央,一臉嬉笑地向眾人行了個禮。

阿隱的這種神態竟如此輕松,著實讓周邊的人都大感震驚,彷彿他並不是此次事件的當事人,而是一旁看熱鬧的觀眾。

“敢問長老,此次文試可曾說過不以菜餚作為比賽的作品?”

屋弦淡然回應:“不曾。”

“既然未曾說過,那就是說本次比賽的作品是沒有任何限制的,既沒有任何限制,我做了這麼一道符合比賽主題的作品,何來的違反比賽規則之說?”

阿隱的解釋合情合理,並無半點偏頗,如此一來,好像的確是找不出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

“那只是你的說辭,誰不知道這場比賽是文鬥,既然文鬥那就得靠才學分出高下,而不是你那些旁門左道。”

被阿濟這麼一說,眾人也覺得此話十分在理,既然是文鬥的確是要拿出點真才實學,阿隱的作品也似乎略為不妥。

兩人的話都有道理,眾人一時之間難以抉擇,究竟是阿隱說得對還是在阿濟更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