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頭一次,有人敢將尿灑在他的身上,偏偏他還罵不得,打不得,這軟軟乎乎的小包子,可是他的女兒。

秦姝卻是忍不住笑了,吩咐那奶嬤嬤給小包子換了幹淨的尿布。

又看了坐在那裡的楚昱澤一眼,忍著笑道:“殿下快去換身衣裳吧。”

楚昱澤立刻瞪了秦姝一眼,瞧著秦姝掩飾不住的笑意,只說道:“過來伺候孤更衣。”

楚昱澤的話音剛落,秦姝嘴角的笑意一下子就僵在了那裡。

陸成低著頭,忍著笑,肩膀卻是不由得顫了顫。

見著楚昱澤走進內室,秦姝忙跟著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在櫃子裡找了件楚昱澤往日留下的衣裳,上前替他更衣。

幸好只是外裳濕了,不然這一更衣還不定要費多長時間。

等到換好了衣裳,楚昱澤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換下來的衣裳,微眯了眯眼睛,對著秦姝道:“孤這件衣裳,你親自洗幹淨。”

秦姝撇了撇嘴想要說話,卻聽楚昱澤道:“你女兒闖的禍,難道不該你來彌補?”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心裡暗罵一聲,沒有某人,她哪裡來的女兒。

正院

“娘娘,殿下才從秦氏院裡出來,瞧著像是……換了衣裳。”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半晌才說道:“本宮倒是小瞧了秦氏。”

這青天白日的,殿下又是那樣清冷的性子,又如何會這般急不可耐。可偏偏,這樣不可能的事情,殿下卻是做了。

郭氏心裡,不僅僅是嫉妒,更多了一份忌憚。

秦氏這回雖然沒有晉位,可到底還是得了天大的體面,那兩個孩子,都得皇上賜名,楚睿,楚儀,可見皇上對那兩個孩子的看重。

這樣的秦氏,已經不是當日那個剛剛進宮,處處都要仰人鼻息看人眼色的小小淑女了。

聽著郭氏的話,孫嬤嬤面上自然流露出一抹擔憂的神色,小聲說道:“殿下對秦氏,當真是看重的。為今之計只能讓韓氏,來分一分秦氏的恩寵。”

這段時日,殿下常常去韓氏那裡,韓氏的恩寵倒也實實在在的。

況且,和韓氏相比,秦氏的相貌就只能算得上是清秀了。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若是一個韓氏就能解決,本宮又何須擔憂?”

見著自家娘娘生氣,孫嬤嬤也不敢接話,只低眉順目站在那裡,心裡頭也是重重嘆了一口氣。

秦氏的地位已經穩固了,哪裡是那麼輕易能動搖的。

娘娘與其在秦氏身上費心思,倒不如想想清竹苑的那位。

見著孫嬤嬤不說話,郭氏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隨口問道:“可派人盯著王氏了?”這幾日,郭氏的心情一直都不好,一個秦氏,一個王氏,讓她費盡心神。

“一直都盯著,聽太醫說,王氏的胎已經穩固了。只是平日裡有些心煩氣躁,老也要用一些安神的香。”

郭氏聽著皺了皺眉,出聲道:“安神香?可是從太醫院拿的?”

郭氏是個小心謹慎的人,自打進宮,就從不用香,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人害了去。

所以一聽這安神香,心思就變得敏銳起來。

“老奴私下裡派人去太醫院打聽過了,的確是從太醫院拿的,都已記錄在冊。”

郭氏聽了,便也沒有將這安神香的事情放在心上。

正說著,就聽到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有宮女進來,回稟道:“娘娘,不好了,葛氏將自個兒貼身的宮女打死了!”

那宮女面色慌張,顯然是急匆匆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