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在外頭伺候著,自是知道房中發生的事情,早就命人備下沐浴的熱水,這會兒聽著自家殿下的聲音,便使了個眼色,銀杏帶著一幹宮女推開門走了進去。

此時,秦姝已被某人抱著進了內室,身上披上了一件睡袍。

“主子。”銀杏在簾外低聲道。

聽到這聲音,秦姝不禁有些臉紅,沒等她開口,就聽楚昱澤道:“過來伺候你家主子沐浴吧。”

“是。”聽著楚昱澤吩咐,銀杏聲音一緊,忙應了一聲。

然後,進來伺候著秦姝沐浴幹淨,重新挽發更衣。

待一切收拾妥當,楚昱澤也從另一邊屏風後走了出來,換了一件墨藍色的衣袍,神清氣爽,只是一頭長發尚未挽好。

見著楚昱澤出來,銀杏面色一緊,忙福了福身子。

秦姝瞧見她的動作,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自打那次銀杏被杖責,對楚昱澤就生出了幾分懼意。

秦姝看了她一眼,吩咐道:“你下去吧。”

“是。”聽到她的吩咐,銀杏應了一聲,轉身就退了下去。

陸成站在那裡,抬起頭來看了眼自家殿下的神色,忙帶著人退了出去。

屋子裡,只留下秦姝和楚昱澤兩個人。

“過來,給孤挽發。”楚昱澤看了她一眼,隨口道。

聽著他的話,秦姝的臉上浮起一絲難色,挽發?她哪裡會這個?平日裡只見旁人做過。

才剛想著,就見著楚昱澤走了過來,秦姝幾乎是不假思索的站了起來,給某人讓出了位置。

楚昱澤看著她的動作,嘴角微微抽了抽,直接就上前坐了下來,等著秦姝給他挽發。

秦姝站在他背後,好半天都沒有動靜。

楚昱澤從鏡子裡看著秦姝,出聲道:“愣著做什麼,還不過來。”

聽到楚昱澤的話,秦姝才慢吞吞走上前來,從梳妝臺上拿起象牙梳子,給楚昱澤梳了起來。

楚昱澤的頭發黑亮,泛著光澤,發質亦是極好。

前世今生她都是頭一次給別人梳頭,而且還是個男人,秦姝的動作自是帶著幾分笨拙。

時間在這一刻過的很慢,在秦姝不知是第幾次將楚昱澤的頭發弄斷後,楚昱澤終於無奈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她一眼。

秦姝的臉微紅,也覺出幾分不好意思來:“頭發,頭發打結了,我給殿下解開。”

不等楚昱澤開口,秦姝就放下梳子,湊上前來細心的想要解開那結住的頭發。

“方才怎麼不解開?”楚昱澤直接問道。

秦姝不接他的話,努力了好半天將他結住的頭發解開,然後才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解釋道:“一緊張,就忘記了。”

對於秦姝的回答楚昱澤深感無語,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緊張?也不知哪個方才那麼大的膽子。”

楚昱澤的話中帶著幾分揶揄的味道,他的話音剛落,秦姝的臉刷地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別說是楚昱澤了,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方才為何會那樣熱情的回應他。

現在想來,實在是太荒唐了。

見著秦姝紅著臉說不出話來,楚昱澤勾了勾嘴角,愈發的想要逗她。

“是誰,方才那樣誘惑孤的?”

聽楚昱澤這麼說,秦姝猛地抬起頭來,不假思索道:“才不是那樣,分明是……”

“分明是什麼?”

想著方才的情景,秦姝的臉色愈發的紅了起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分明,分明是殿下動手動腳。”到了最後,秦姝聲音低不可聞,自是心虛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