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也不全是

沐九歌撫摸著骨笛，片刻，“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嗯。”把嘴貼近啊宇耳畔輕聲道：“我不記得了。”

啊宇有種被戲耍的惱怒，因為，這件事情，他特別想知道。

沐九歌見啊宇眼神裡那可以殺人於無形的厲色，有些心虛了，“我真不記得了。沒騙你，我只記得自己叫沐九歌，父母家人住址任何事情都沒什麼印象。”

“失憶了？”啊宇不可置信的問道。

沐九歌點頭，然後搖頭，“也不全是。”猶豫了一下，沐九歌下定決心般說道，“我腦子裡有過去的記憶，可是，想要仔細記起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哥說，其實我是異世的一縷魂魄，附在了這個身體上，所以記憶模糊。可我覺得，我好像被人刻意隱藏了某些記憶。”

啊宇注視著沐九歌，見她也不像胡說八道的樣子。“那，你適才吹的曲子從哪兒學來的？”

沐九歌搖頭，“不知道，反正拿起這個奇怪的笛子，我就自然而然地會吹奏了。而且，我只會這一首。”

啊宇將目光放遠，少頃才忽然開口道：“以後別再人前吹奏了，難聽死了。”

沐九歌不服氣，在她認為，自己吹得可好了。可是她又疑惑了，好像哥也說很難聽，讓以後別吹了呢。

難道真的很難聽？

哼，這些人都什麼欣賞水平啊！

沐九歌噘嘴，嘀咕：“你們嫉妒我，一個兩個的都不讓我吹。哼！”

啊宇聞言，好奇道：“怎麼，還有誰與我所見略同？”

“我哥啊！”沐九歌沒好氣的回答。

“哦？”

“我哥不是親哥，他叫周清然。我是他一年前撿回家的。”

啊宇聽完，沉默了。

沐九歌也不說話了，因為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透露了太多底細。

她拍拍腦袋頗為懊悔。抬眼瞧向河上游，兀然興奮地跳起來，朝河邊邊跑邊喊，“看，看，有好些河燈飄下來了。”

那老者的模樣，卻是少女的浪漫情懷，看得啊宇很是無語。他甚至開始懷疑沐九歌該不會就是女子。

沐九歌脫了鞋，涉水撿起一盞河燈，雖然墨跡斑斑點點，可依稀還是能看到上面的祈願語，“家母安康！”她低聲念道，然後將花燈放回河裡，開心大聲對著遠方道：“本仙準了！”

啊宇慢慢咬著餅子，眯著眼望著沐九歌獨自玩得不亦樂乎。也是這時候，他忽然發現，沐九歌此刻雖然是老者的裝扮，用的卻是女子的聲音。很清脆很悅耳。

難道她真的是女子？

啊宇仔細回憶了一下與沐九歌相處的滴滴點點，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站起身，也走到河邊。

沐九歌彎著眼眸看他，

在這瞬間，周圍靜默的風景似乎成了無數的流光，在他們身邊飛逝而過。

“……”

“……”

兩人四目相對，但笑無語。

少頃，還是啊宇開口嘆了一句，“休息會兒吧，天快黑了我們要早些趕路。”

沐九歌滿是皺紋的臉黝黑黝黑的，仔細看看也透出一絲紅暈，她點頭，“嗯！”然後跟著啊宇回到原來的地方並肩坐著，目視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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