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玉表示出對平朝顏突如其來的羨慕之意,不由得讓秦淵緊張了起來,畢竟平朝顏也算是個評價非常複雜的人物。

美道姑羨慕平朝顏,但又羨慕哪一點呢?高貴的出身?蘇流玉也算世家千金了,更何況還有煌洲與艾斯卡姆之分,人類與吸血鬼之別,以靈武六陸煌洲修士的高傲,她總不至於羨慕平朝顏的背景吧?

那麼除此之外,平朝顏擁有的一切中還有哪些比較少有的,值得別人豔羨一下的部分?

秦淵眉頭一皺,發現問題一點都不簡單。

要說平朝顏最大的特徵,必然在於敢推敢倒到處送福利的神『妓』作風了。

難道……蘇流玉居然會……

秦淵倒吸一口涼氣。

不敢相信,也難以想象。

要知道,世上固然有風流的女人,但也正如好『色』的男人一樣,大家追求的都只是享受,除此之外可能還有一點女『性』獨有的攀比習慣。也正因此,她們可能對帥哥隨便,也可能對有錢人隨便,還可能對外國人隨便,對健壯之人隨便也是有的,所有凡此種種世上皆有之輩,很容易受到嚴厲的道德批判。

當然,不是說平朝顏受到的道德批判會少,只是像她一樣來者不拒順便還進行一些審判活動的聖女流,與上述女子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即使傷風敗俗得令人髮指,但她的武力和“睡服”能力也能擺平很多不利的情況。

難道蘇流玉忽發奇想要往平朝顏的方向發展一下?

秦淵頭皮發麻,平朝顏之所以活得放肆,原因在於她只是個馬甲,假如蘇流玉真的思想出了問題,秦淵可得好好勸說一下,至少送個活傀儡讓她排除風險。

“你羨慕她哪點?”秦淵試探地問。

“你說呢?”蘇流玉回望秦淵,詭異地笑了一下。

秦淵心裡咯噔了一下。

“嗯……其實她……”

正在秦淵絞盡腦汁想辦法解釋的時候,蘇流玉卻又接著說道:“你可知道,在兩千年前的晉朝,煌洲外域客旅眾多,民風也頗為開放,當時的凡間,有很多道觀,用處可疑。”

“你的意思是……”秦淵當然知道蘇流玉所說的是什麼。宗教作為書面上神聖卻成天做自打臉行徑的存在,無論在現世還是靈武六陸,『亂』象都可稱眾多,尼姑庵和女道觀變成“愛情旅館”和“『妓』院”別稱之流的情況,在風氣的朝代都是見怪不怪的,女道士與娼『妓』變成同義詞,也包括在其中。除此之外,還有皇家公主出家入道,自由自在地進行玩耍的事例在。

正如現世古代佔據統治地位計程車大夫、文人群體所做的一樣,煌洲的儒修也非常喜歡光顧名為“道觀”的高階會所,和女冠探討一些風花雪月,然後進行『裸』的、針鋒相對的道理辯論。但既然是統治階級的愛好,肯定是雅的,儒修又都能寫點好文章,於是他們在文字中把女道觀稱為仙境,把女冠稱為仙女,整個氣氛都變得不食人間煙火了。

而且,靈武六陸自有國情在此,不能與現世等同,除了女道觀成為女權先鋒,和現世女權主義組織一樣拉皮條,作為統治階級的女修強者,居然偶爾也有想放鬆一下,玩點情調,享受一下坐而論道的快感的,跑下凡當女冠,也是正常『操』作。

你問秦淵支援不支援,秦淵肯定是尊重蘇流玉選擇的,可關鍵是蘇流玉除了撩夜落衣之外都算不上風流的人,突然變了『性』子,秦淵怎麼不害怕?

秦淵整個人都宕機了,在原地進行無意義的思考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蘇流玉,是不是讓他的平朝顏帶壞了?

本人,自責。

“我也想開個種滿花草的道觀,隱居進去,永遠不出來。”蘇流玉說。

“然後呢?”秦淵問。

“你說呢?”蘇流玉意味深長地看著秦淵笑了一下。

“讓一眾心思難測之輩進出,我可沒法接受,萬一出了意外,真是想都不敢想。”秦淵喃喃地說。

“那道觀的門只對你開好不好?”蘇流玉的笑眉有一段柔和的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