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 寒心冰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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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有些同情李清越,過門四年了,他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一回,最近距離的一次在合歡苑的床榻上,也被他無情掃落了她的面子,自此之後,李清越成了府上下人口中的一個笑話。自薦枕蓆,卻被王爺拂去了顏面。
他喊了她一聲清越,李清越感動地手腕子輕輕顫抖,道:“王爺,您還記著我的名字。”
他苦笑道:“本王的記性有這麼差麼?”
李清越笑著說不是,道:“您的記性自然是最好的,只不過您從來沒有叫我的名字,我還以為您不知道。”
看重他尉遲雲臻的人比比皆是,李清越被他休書放還,可她不願意回府受人冷眼,寧可在王府中眼不見為淨。“本王待你不好。”
李清越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跟尉遲雲臻接近,她苦守在王府中,哪怕以局外人名不正言不順的身份也要留下來,為的就是捕捉到一絲一毫可以接近尉遲雲臻的時機。今日聽說顧夭夭回來興師問罪,她早就在暗處等著他們發生口角,在趁機以溫柔可人的知心角色潛入尉遲雲臻的心。千瘡百孔的心,恰好是趁虛而入的最好時機。
她一臉虔誠地搖頭,道:“您待清越好的,哪裡不好了。清越在王府上只是個外人,您不嫌棄,還好吃好喝供著。即便您心裡沒有我的位置,可我始終將自己當做是您府上的人。即便我只是您府上的小貓小狗,住得久了也有感情,捨不得離開您。”
她把自己放得無限低矮的位置,彷彿低到塵埃的盡處,爺們自以為感情上受了傷害,總免不得要找些慰藉,李清越便審時度勢,恰如其分地出現。
壽慶跟在後面一看不好,王爺這個唐僧這是要被勾入盤絲洞了。王爺要是一時鬼迷心竅,上了李清越的床,那王爺王妃之間的齟齬就沒完沒了。
兩人說白了爭執的起因是因為太監娶妻,那是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一溜小跑到尉遲雲臻跟前,躬身哈腰,道:“王爺,奴才有事要回稟。”
尉遲雲臻疲累地看了他一眼,道:“說吧。”壽慶拱手抬眼看了下李清越,尉遲雲臻不耐煩道,“要說便說。”
壽慶還沒有拿捏好說辭,道了句,“王爺,王妃她……”
尉遲雲臻一看壽慶面有難色,還以為是夭夭出了事,難為她一下子,怯生生的姑娘家大太陽下罰站似的一下午,又淋雨又下跪的,該是不好受的。“顧夭夭她怎麼了?”
壽慶狡辯起來舌頭就發厚,想不出好的說法,只好直陳,道:“王妃走了。”
他賭氣似的發狠,道:“走了更好,眼不見為淨。”
李清越見縫插針道:“王爺,雨太大了,這一會兒熱,一會兒涼的,弄不好要作病,您要不要去我那兒喝杯熱茶?”
壽慶眼巴巴看著王爺,腹誹著王妃不抓緊王爺,惦記王爺的妖魔鬼怪可真多。尉遲雲臻道了聲好,“本王倒是甚少去合歡苑看你,難得你對本王有心,那便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