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長安城的那天下起了鵝毛大雪,滿世界白茫茫的一片,掩蓋了浮華表面下的暗湧,世界一霎時寧靜又清潔。

尉遲雲臻一行經過益州城,雪下的很深了,車滾碾過越來越厚重的積雪,壓在人心頭上似的。

大抵有些近鄉情怯,夭夭捧著他的手臂,感到前途渺渺。“阿臻,我心裡慌,沒來由的心驚膽戰,總覺得這趟回去會有大事發生。”

尉遲雲臻沉吟過後說是,“要變天了,時局動蕩。不過你別怕,天塌下來有我頂著,誰讓你個頭矮,想頂還輪不上。”

還有心思開玩笑,應該心裡有了些成算了。夭夭仰起頭看他,問道:“您心裡怎麼想的別瞞著我,有什麼我可以效勞的,您一定要告訴我。”

尉遲雲臻笑著看她越發豐腴的體態,抹了把滑溜溜的臉頰,道:“有一件事確實很緊要,你務必要替我辦妥。”

夭夭眸中閃著堅毅的光芒,她是義氣兒女,為了他能夠肝腦塗地。“您說。”

他輕輕揉了揉夭夭的肚皮,道:“我還不容易有個後,你可千萬要替我保住了。”

夭夭點頭說好,好似簽軍令狀。“那您保住自己,我保住您的孩子。”

他寵溺地摩挲她的額頭,道:“我一定會保住自己,生一個孩子哪裡足夠。兒子生一個夠了,女兒非要生他一窩才夠本。每個女兒都像你一個嬌俏可愛,我想想就歡喜得不得了。”

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好,但聽到心裡十分窩心,突然腦子裡冒出民間一個貼切的說法,笑道:“您那是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

“你這話說的。”一開始聽這說法好笑,轉念一想不對味,忙板起臉空道,“說誰王八呢,對一個大老爺們說王八,那是莫大的侮辱。”

夭夭趕緊賠罪,確實是用詞不當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一回。”

他嘟起嘴,指了指紅潤的嘴唇,道:“親一口。”

夭夭順從地直起上身,湊上去就是一嘴。嘴上親吻不夠滿足,他又指了指臉頰,道:“這裡。”

夭夭嗯了聲,又是一吻。

夭夭親吻過的地方都好似著了火,他有了全新的領悟,指著喉結處,夭夭趴上去親吻了下,瞬間感到口幹舌燥,喉結滾動了下,喚起了體內的饑荒。

尉遲雲臻顯然不夠滿足,跟夭夭同行的每一天都在壓制原始的沖動,好幾次都差點要擦槍走火按捺不住了,一想到夭夭腹中肉,為了保證他安穩,當父王的只好作出個人情致上的犧牲。

他撕了撕衣襟,往胸膛上指了指,夭夭抬眼恍惚看他,以為他指錯了方向,卻得到了他認可的頷首,揚起得逞的壞笑,意思是,位置沒錯,你趕緊下嘴。

兩顆綠豆嵌在胸上,緊致硬挺的胸肌紮在她眼眶裡,霎時賞心悅目。夭夭討好似的,嘴唇貼了上去。

他滿意地哼唧了兩聲,夭夭的唇瓣柔軟,所到之處都勾人魂魄,真是最厲害的武器,足足消磨盡了他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