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感好得出奇,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唇瓣的位置。起初碰了碰,不是沒有親過,前兩次都是用強,第三回也不能免俗,照樣在夭夭激烈的反抗之下,自我沉醉地吻她。

閉著眼輕吻身下無助的女子,他自知卑鄙無恥到了極點。可心火都快把他燒成灰了,身上某處凝聚膨脹,似乎要把這些年的苦楚心酸都在一瞬間炸裂了。

耳畔是夭夭歇斯底裡的哭聲,眼淚決堤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崩潰。他們都陷入了死局,一個避無可避,一個積極進取。

他哄小孩似的,道:“夭夭,我會對你好的,會對你很好很好的,我讓你當皇後,看誰不順眼就殺誰。”

夭夭別過頭,不願意嘴唇上沾染上他的氣味。“你信不信我第一個就殺了你。”

尉遲雲璟情難自控,掰過夭夭的臉,四目相視,他眸中蘊著誠懇的星光。他是真的用生命在愛她,可她呢,冷冰冰的心,不給予任何的反饋。“你可以殺我,只要你願意跟我,給我留個後,那我便功成身退,由你發落。”

夭夭不恥他的卑劣行徑,可掙脫不開他的懷抱,眼瞅著半臂被他撕成了布條,再怎麼反抗都成了歡好前助興的節奏。

舌尖勾勒著夭夭微翹的唇形,甫一觸碰就如同五石散般難以自持。又是一次排山倒海般地熱吻,不滿足檀口間的纏繞,他還要發掘更多的趣致。

夭夭頓覺身上劇痛,痛感從四肢百骸聚攏到了五髒六腑,繼而一路上湧,在喉口冒出了腥苦的血瘀。

尉遲雲璟登時傻了眼,又慌又急,她扯過錦被替夭夭蓋上。夭夭半趴在床沿,黑血淋淋瀝瀝地落在床踏板上。

他痛心疾首,一貫知道她的脾氣,柔軟的時候比棉花還好捏,可剛硬起來猶如鑌鐵。“夭夭,你這是怎麼了?”

夭夭疲乏地靠在床圍子上,使勁把自己裹在錦褥中,翻了翻扇面似的睫毛,嘴角殘留著餘血的痕跡。“太子爺,我怕是不能伺候你了,時間來不及了。”

尉遲雲璟意識到情況緊迫,趕緊喊壽安入內。

壽安一直守在廊下捂著耳朵,雖說是個太監,缺了把件,但男歡女愛的吟哦之聲還是容易挑起原始的觀感,不敢多聽,怕亂了心神。冷不防太子爺急躁地喊他,他感到詫異之餘,腳步飛快往屋子裡沖。

床面、踏板上都是黑血,顧家娘子臉上殘留淚痕,嘴角的黑血已經凝固,把自己包在錦褥中,太子爺精赤著半身,照這麼樣推測,太子爺的強迫大計還沒成,進攻的半道上被卡住了。

尉遲雲璟蹙眉驚慌,他從沒有看到氣定神閑的太子爺驚慌成這樣。“去請圓融大師,快去!”

壽安拔腿就出門去,屋子裡的場面足夠狼狽,不知道圓融大師看到佛門清修之地,太子爺暗中金屋藏嬌又欲強作歹事會做何感想。

五髒六腑被幾乎要攪碎了,夭夭又吐了一輪血,自覺肚腹劇痛,應該已經被吐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