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塞的佈防比她想象中更加脆弱,胡非買通了邊城守軍,守軍草草了事地應付了幾句就放行了。

出了沔州城就到了東越國境內,東越國與大江國毗鄰,位於東南面,沃土千裡,民豐物阜,要不是這幾年內戰,富饒程度並不亞於大江國。

夭夭枕在隱囊上,到東越國沿途奔波了近兩個月的時間,胡非為了防止被人追蹤,一路上換了不少線路,從地圖上辨析,必定讓追蹤的人眼花繚亂。馬車山道平原交錯而行,夭夭鐵打的筋骨,也經不起這番折騰。

胡非看她的眼神流露惋惜之色,夭夭懶得判斷,既然到了東越國境,這回真是搓圓拉長都只能聽天由命了。

東越國近年來專事修整道路,官道平順通達,安車駛過官道繼續向前趕路。

“已到了東越國境內了。”

夭夭嗯了聲。“我已經認命了。”

胡非點點頭道:“認命是最好,你是插翅難飛的。”

夭夭覺得這話聽著懸乎,難不成她真的要命喪於此了。

安車左右支窗被胡非從外封死,夭夭無法看到外面的風景,整個人好像活在密封箱子裡,耳畔傳來車軲轆沒完沒了的滾動聲響,到了第七日夜半終於停了下來。

車門開啟,胡非換了一身官服,一派莊嚴肅穆。“下來吧,到了。”

夭夭緩緩地走下馬車,頭頂上是一片幕天席地的漆黑,可眼前卻燈火如晝。“這是什麼地方?”

胡非開聲道:“禦龍山。”

典儀女官候在偏殿外等待,見夭夭走下馬車,上前圍住她,不容分說將她帶入偏殿。夭夭回頭看其中一位女官與胡非交頭接耳,兩人神色凝重,大抵在商量隱秘之事。

夭夭不習慣被人推著走,撒手道:“我自己會走。”

與胡非議事後的女官入內,寒聲道:“褪去衣衫。”

夭夭瞠目結舌,初來乍到就要脫衣服,這算是什麼待客之道。顯然,她不是來此做客的,她們對她沒有一絲的客氣可言。

夭夭抱著雙臂不可就範,典儀女官道:“姑娘最好合作些,否則有些損傷就難免了。”

眾人上前把夭夭架住,強行褪盡她的衣衫,典儀女官俯下身檢查夭夭的身體。夭夭在眾目睽睽之下赤身裸體尷尬不已。“你們做什麼?難不成選采女麼?我已經嫁人了,你們另選賢能吧!”

“嫁人了?”女官檢查過後,擺了擺手,鉗制著夭夭的侍婢們鬆手,夭夭一個趔趄倒在澄磚上,寒涼之意鑽心而來。“明明還是處子之身。”

夭夭詫異地盯著檢查她私密處的女官,女官好官僚的做派,站起身來,身後的侍婢送上盥手盆,她雙手浸了浸,看著夭夭捏了捏鼻子,曼聲道:“送去沐浴更衣,記住,務必要洗淨。”

溫泉水滑,夭夭浸在池子中,身畔兩名侍婢架著她給她打胰子,胰子芬芳清冽,有藥草的香味。她們好像嫌棄夭夭數日不洗漱帶著酸臭的氣味,不放過她身上每一寸肌膚,死命地給她搓泥,白皙的面板霎時間就被錯得紅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