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等著救兵來營救他們,卻沒想到等了一天,等來的人是尉遲雲臻。從心底裡思念著他,卻在這麼狼狽不堪的時刻相見。

尉遲雲臻看到眼前的一幕,眉峰蹙攏,喊了聲,“壽慶,讓所有人去洞外候著,沒有本王的命令,不準靠近!”

壽慶探出口剮了眼,差點把他小心髒都要竄沒了,連忙灰頭土臉地背過身,把隨行的侍從都趕出去。

夭夭知道尉遲雲臻必定是吃味了,她雖然光明正大,清白如水,可清白這種事要是掛在嘴上說,本身就讓人覺得不太清白了。她朝尉遲雲臻招招手,道:“王爺,您快過來搭把手,二王爺受了重傷,現在發熱得厲害,再延誤些怕是要出事了。”

夭夭看到他第一句話不是解釋,倒顯得他小氣多想,心裡再是不悅,可腳步還是不由自主按照夭夭的話靠近過去。他覷了眼夭夭,一臉坦蕩,可這一身淩亂的衣裳,難免讓人疑心他們是不是有不可告人之事。下裙扯碎成布條,纏在尉遲雲璟的腰間,可見夭夭為了救尉遲雲璟,的確是盡了全力。

尉遲雲璟仍有些意識,勉強睜眼,氣若遊絲道:“老七,你來了。”

尉遲雲臻道了聲,“二哥。”

夭夭站起身,揉了揉僵直的膝蓋,道:“王爺,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二王爺受了刀傷,您搭把手把他抱出去,咱們得趕緊請禦醫給他施針、開方子才是。”

他往尉遲雲璟傷患處一看,夭夭緊急處置過的傷口已經暈紅了一片,應該是傷口太大無法癒合,止不住血,性命堪憂。

眼下不是跟夭夭追究的時候,他脫下一身絳紫色綾羅常服給夭夭套上,二話不說抱起尉遲雲璟往洞外走去。嘴裡好像品到了苦澀的味道,這叫什麼事兒?他的王妃衣衫不整,尉遲雲璟赤著半身,即便是昏迷不醒,也有孤男寡女,幹柴烈火的嫌疑。

眾目睽睽之下,他從山洞裡抱著身受重傷的二王爺,緊接著七王妃從山洞中步出,幸虧壽慶有眼力勁,一早就把救援計程車卒都趕到了五裡開外去了。

禦醫在九州雅苑,尉遲雲臻親自護送尉遲雲璟回去就診,他這口惡氣還沒有散發出去,摸著良心說,他已經算做到極致了。

車馬一行不眠不休一日光景能抵達,反正尉遲雲璟都撐了一天一夜了,也不差這麼會兒工夫,即便是死在路上了,他也算盡了人事了。

接連兩天的暴雨初停,但坑坑窪窪的官道照樣難行,安車在一個個凹陷的窟窿間顛簸,尉遲雲璟被顛醒了。

醒來後,等待他的不是溫柔可人的夭夭,而是尉遲雲臻一張兇神惡煞的臉。“夭夭呢?”

尉遲雲臻聽了就來氣,譏諷道:“二哥醒了不問別的,開口就關心起我的王妃,讓別有用心之人聽了去,生出無端的謠言來就不好了。”

他絲毫不在乎尉遲雲臻高不高興,經歷過生死的人,會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會變得更加釋然,也會愈加明白心之所向。“你過去從不在乎人言,如今倒像是換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