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恩萬謝都說不盡月兒對夭夭的感激,她這輩子除了伺候好這位主子,再也沒有其他的願景了。只盼著她家主子順順遂遂,歡歡喜喜的過日子,跟王爺和和美美的,在這太平盛世,覓得一方清靜相守。

夭夭潛心繡了一副百合並長春花的香囊,圖樣一改再改,終於繡出了模樣,她直起頭看看天色,眼睛一陣子發懵,連頭都暈眩了。

月兒連忙扶著她,道:“主子,你這是累壞了。還是歇一歇,在府上走走散散心。”

誰讓她沒有練就一手繡工,唯有勤能補拙,趕在尉遲雲臻回來之前繡一副工整精緻的香囊送他。夭夭頷首說好,道:“確實乏了,那就府上走走。”

王府上的景色怡人,春夏秋冬各有景緻,她往湖邊走,前幾月還邀約尉遲雲臻泛舟,結果她壞心眼一動,把他撲進湖裡吃了水,現在無窮蓮葉排成排,好似鋪成了通天綠徑,一眼望不到頭。

看到接天蓮葉,夭夭又開始惦記起苦夏的蓮子和秋來的蓮藕了。“去找條船來,咱們下湖採蓮蓬。”

月兒連連擺手,道:“主子,使不得啊,您要蓮蓬開聲就行,派人下去採,不勞您親自動手。”

爬樹掏鳥蛋,下河摸螺螄,這等子野趣的事情,夭夭向來勤快不怕麻煩,尤其還跟吃沾上了邊,綠油油的蓮蓬裡裹鑲著一粒粒新鮮的蓮子,泛舟湖上,深感無比愜意。“王爺愛喝蓮子茶,我去摘些新鮮的蓮子,等他回來了給他煎茶喝。”

月兒攔下她,道:“王爺再三叮囑,您要是下了湖受了涼,那王爺回來要給月兒上板子的。”

夭夭粲然自通道:“我哪有這麼脆弱,鐵打的身子骨。”

“您就當給月兒一點薄面,您要吃蓮子,命人下湖去採,好不好?”月兒一臉期望地看著夭夭,“您就在湖畔濃蔭下散散步,吃吃點心,喝喝茶,就算是幫了大忙了。”

夭夭笑了笑,道:“知道你對王爺忠心耿耿了,王爺的囑託看得比天還高,罷了罷了,不同你計較。”

月兒指派府上的家臣泛舟湖上採蓮蓬,夭夭沿著蜿蜒的青石路踱步,不知不覺走到了歡喜閣門口。他往裡面張望了一眼,過往在天井旁的遊廊下,時常站著不少粉郎面首,說白了就是歡喜閣的死侍。

歡喜閣內的家臣看到王妃站在院落外,趕緊上來拱手作揖。夭夭問道:“府上的那些面首哪兒去了?”

家臣如實回道:“王爺把歡喜閣撥給了洛公子養傷,怕人多叨擾,就把原本住在這裡的公子們都遣散了。”

遣散面首不過是個託詞,那些死侍應該都派出去執行任務了,他朝還能不能回到歡喜閣還真是說不清楚了。“洛公子近日好些了麼?”

“珍珠姑娘照料著洛公子的飲食起居,洛公子似乎是好些了,奴才偶爾見著洛公子看著珍珠姑娘有了笑影,可是對著旁人依舊是冷冰冰的。”

夭夭對珍珠心存好奇,問道:“那珍珠姑娘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