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十一章 虛實無常（一）

尉遲雲臻輕輕地拍了下夭夭的腦袋，道：“胡說。再漂亮，還能美得過你去？”

夭夭聽了心裡歡喜，可面子還是端著一臉嚴肅。“您就哄我玩唄。”

她為他更衣，一身絳紫圓領袍衫，頭冠白玉，腰佩蹀躞帶，面容如玉，人中之龍。夭夭看了心裡十足十的歡喜，真是一副鮮衣怒馬的少年模樣。

他斂了笑色，鎮靜道：“盧少臨近來跟老五走得近，前陣子盧少臨做局老五出席，席間有拉攏我之意，只不過我當時打打馬虎眼就過去了。今日盧少臨再做局邀我赴會，不知道是盧少臨的意思，還是受老五所託。”

“那您要看一看了。”夭夭識大體，這麼一解釋，她便明白尉遲雲臻的深意了。“五王爺拉攏您做什麼？我瞧他對您一向是看不起的？”

尉遲雲臻問道：“這你怎麼看出來的？”

提起尉遲雲嶸夭夭就來氣，一看就是見風使舵的主，過去每回遇上尉遲雲嶸，都沒讓她吃過好果子，她自然是憤憤不平，道：“瞧他頤指氣使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麼正派的人。”

尉遲雲臻道：“沒想到你還觀人於微。”

“那是，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睛。”

尉遲雲臻穿戴整齊後，拉著夭夭的手不肯松開，大晚上原本準備摟著老婆熱炕頭的，卻被打擾了興致，目下還是難舍難分。“據我打探來的訊息，老五在軍營中的確胡作非為，選人用人都唯親，溜須拍馬，曲意逢迎之輩步步高昇，良將忠臣被打壓得不成活。虧得現在海內昇平，要真起了戰禍，不曉得他手下的那些人還會不會打仗了。”

夭夭深以為然，道：“皇上都沒看到麼？”

“父皇過去忙著弄權制衡，現在忙著應付女人，哪裡有心思管軍務。”尉遲雲臻看了眼夭夭，裝作心平氣和道，“倒是二哥，如今似乎開始有整頓軍務的苗頭了。只不過他手中的軍權有限，老五手握重兵，他有所顧慮，只能派人暗中摸摸底細罷了。”

夭夭嗯了聲，尉遲雲臻在她面前提起尉遲雲璟，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故意的。她要是沉默以對，就怕尉遲雲臻懷疑她心虛，只好揪著這個話題應付道：“所以，五王爺想拉攏您，一起對付二王爺麼？”

“誰知道麼？”尉遲雲臻垂眸看夭夭，“他們鬥生鬥死，與我無關。只不過，任他們誰做皇帝都不好。”

夭夭脫口而出，道：“五王爺做皇帝自然不好，那麼囂張跋扈的一個人，要是問鼎天下，非把全天下的民女都搶了不可。”

尉遲雲臻道：“二哥做皇帝也不好。”

夭夭張口問道：“為什麼不好？”

尉遲雲臻留意夭夭的表情，夭夭臉色無恙，他稍稍放心了些，便道：“萬一把你搶了怎麼辦？”

夭夭強壓著惶恐，裝作風平浪靜，道：“二王爺新婚燕爾的，您說這種話，就不怕二王妃記恨您麼。”

尉遲雲臻道：“也是的。”

夭夭問道：“那三王爺當皇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