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潤物無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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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喊了好幾聲,壽慶風風火火地從外間跑到尉遲雲臻床帳外,點頭哈腰尚且來不及,尉遲雲臻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你皮癢麼,上夜的規矩要廢了不成?”
壽慶兩股戰戰,就差膝蓋撲通下去跪了。“王爺息怒,奴才來晚了。”
尉遲雲臻揪著他的話不放,問道:“來晚了,你哪兒去了?”
壽慶往窗外指了指,回道:“沒走遠,就在門外。”
他嗅到了壽慶身上帶著淺淡的酒氣,想來壽慶是故意再外面跑了陣子散了散味道才進來回話的。“喝酒了?”
壽慶自知瞞不過,只好應下。“王爺息怒,奴才就喝了一小口。”
尉遲雲臻還不至於氣瘋,壽慶上夜期間喝酒,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必定是有事發生。他起坐靠在床圍子上,冷漠道:“給本王一個你非喝酒不可的理由,否則,自己領罰去。”
壽慶摸了摸後脖子上的冷汗,回道:“月兒給我送了盤醬爆螺螄,實在是忍不住口,斟了杯小酒吃上喝上了。”
尉遲雲臻道:“月兒何時對你這麼上心?”
壽慶老臉一紅,知道王爺是拿他打趣。“月兒哪能對我上心,還不是看在我是您跟前的人,好歹能說上幾句好話。”
尉遲雲臻一聽壽慶說起月兒,便知其實月兒不過是個幌子,夭夭不發話,月兒是動都不敢動的。“那月兒有什麼話要託你傳給本王的,你既然收了人家的好處,還不得趕緊把差事給辦了。”
壽慶憶了憶月兒的話,確實對他沒有什麼囑託,更像是關懷,怕他上夜到了後半夜肚子唱空城計。“月兒也沒說什麼,讓我舒舒服服吃了便好,別浪費王妃的一番心意。”
尉遲雲臻心覺好笑,問道:“月兒請你吃螺螄,跟王妃有什麼關系?”
壽慶哈著腰身,道:“聽月兒說是王妃親自下池子摸的,都說清明螺,塞肥鵝吶,蔥香赤油醬爆下,螺肉肥美,好吃得不得了啊。”
“把螺螄拿進來,本王要看看。”尉遲雲臻撈起床上,探出一張嚴峻的臉。他算是明白前因後果了,夭夭為了討好他特意給他做了宵夜下酒,下池子被石子戳傷了腳心,沒想到他去了灼華館非但不領情,還給她一頓軟鞭子。夭夭一出苦肉計沒唱完,他就不通情理地走了,索性讓壽慶幫她繼續唱下去。
尉遲雲臻不禁揚了揚嘴角,跟他玩心計,夭夭還是不夠瞧。不過為了討好他耍心機,他卻很喜歡。
壽慶收起哈喇子,連忙去外面把食盒提進來,尉遲雲臻一襲月白深衣,高俊秀頎地站在他面前。尉遲雲臻看了壽慶,問道:“你吃了麼?”
壽慶連連擺手,道:“奴才就聞了聞,剛抿了口小酒,就被您給喊進來了。”
尉遲雲臻落座,道:“那壺酒來。”
這一盤醬爆螺螄已經冷卻了,冷醬濃油包裹著螺螄,冷歸冷,味道還是肥美鮮甜。想起夭夭為了替他摸一盤螺螄受了傷,懊悔的心快把自己給折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