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天點頭恭敬道:“屬下遵命。”

夭夭嘖嘖嘆了聲,道:“我才剛說王妃的稱呼改一改,你就稱自己屬下了。”

虞景天老大不好意思的,王妃平易近人,一路相處下來,除了趕路心急些,別的要求一概沒有。

夭夭張口道:“眼下在東越國,不能暴露身份,尋找王爺的事要暗中進行。東越國雄踞一方,漫無目的的找人不是辦法,去找個富裕的州城暫住下來。你們就稱我夫人吧,來東越國省親,找不到親人了落腳暫住下。”

虞景天連聲說好,他同王妃第一次接觸,沒想到王妃是個頭腦精幹的人,別看她小姑娘似的,但盤算起事兒來一樁一件有條不紊。

虞景天呈上了東越國地形圖,夭夭從車窗伸手接過去,“夫人,您看咱們去哪兒落腳合適?”

夭夭回憶起跟尉遲雲臻言談之間的線索,尉遲雲臻不遠千山萬水,拖著病體來東越國解毒,大江國泱泱大國居然找不到一個能夠解毒的郎中,可見此毒非同小可。夭夭說道:“你去打聽打聽,東越國最出名的郎中在哪裡?”

夫人遇事沉穩,他們當扈從的跟著也安心。一行人暫時租了個民舍院落住下了,夭夭有自己的打算,客棧人來人往太雜亂,倒不如花錢租個農舍省心,愛住多久住多久,萬一遇上尉遲雲臻,兩行人湊在一起了,也要富餘的地方落腳才好。

虞景天出去半日,遞回來訊息,東越國最出名的郎中是先皇帝赫迪無垢身邊的禦醫林半夏,自從赫迪無垢退位失蹤之後,林半夏也跟著消失無蹤。

夭夭喃喃自語,道:“林半夏?即便林半夏在世,他也是禦醫,要見他一面不容易。”

虞景天回稟道:“林氏一門世代行醫,據傳,從東越國建國之初就是禦醫。”

“林半夏失蹤了,這麼看來與赫迪無垢有關?”夭夭靜心一想,道,“林半夏到底是失蹤了,還是被軟禁抓捕了,誰又說得清呢?”

虞景天不明白夭夭,道:“那夫人您的意思是……”

夭夭就著目前掌握的情況,推測道:“林半夏是前任國君身邊的禦醫,與前任國君關系匪淺,現任也許看不過眼,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關了殺了都有可能。又或者林半夏早得先機,逃跑了也不一定。”

月兒端了晚膳進來,見夭夭愁眉不展,跟前的虞景天挺直站著就跟棵參天大樹似的。“夫人,您別急,再去打聽打聽,沒準還有別的神醫?”

“月兒,你來得正好。”夭夭轉而看向月兒,問道,“你是東越國人,你聽說過林半夏麼?”

月兒點點頭,道:“東越國第一國手,咱們老百姓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是名氣是響亮的。”

夭夭問道:“既然他是第一,那誰是第二呢?”

月兒搖頭說不知,“只聽過第一,還真沒聽過誰排在他後面的。”

夭夭枯坐在圈椅裡,她一直想回避的地方,最終卻避無可避。“明日啟程去鹿城。”

虞景天和月兒向夭夭投去詫異的目光,異口同聲問道:“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