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琅微怒道:“你是女人見得少麼?”

尉遲雲璟自知理虧,不敢激怒陸琅微,一是怕惹母後生氣,二是怕陸琅微把氣撒在夭夭身上。他擅闖毓秀宮是來救人的,而不是讓夭夭送命的。“兒子知錯。但夭夭是無辜的,還請母後寬恕她,放她一條生路。”

夭夭被折騰了一下子,漸漸體力不支,半身歪歪斜斜地癱倒下去,尉遲雲璟眼疾手快,把夭夭抱過來靠在自己身側。陸琅微見狀更是恨得裂眥嚼齒,呵斥道:“尉遲雲璟,為了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女人,你的前途還要不要了?”

尉遲雲璟無法推開顧夭夭,雖然他深知,懷裡的夭夭他不能碰,可看她被陸琅微折騰得不成人形,他的手就沒有辦法將她推開,保護她如同是一種本能。“兒子知道有錯,兒子會聽母後的話。”

陸琅微看著跪在她膝下的尉遲雲璟,道:“璟兒,你變了,你嘴上說著聽話,可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你學會敷衍本宮了。本宮為了什麼你最清楚,為了你繼承大統掃清一切障礙,可你偏偏著了魔似的給自己找麻煩。”

尉遲雲璟篤定地承諾,道:“兒子一定會當上皇帝,一定會達成母後的心願。夭夭無足輕重,您不必對付她。她不會讓兒子分心的,她是七王妃,兒子心裡清楚,絕不染指。”

陸琅微心疼尉遲雲璟,從未看他如此急迫地護著一個人,從小到大,陸琅微都怕他耽於逸樂,任何玩意兒,任何膳食,但凡他多玩一會兒,多吃一口,她都會讓人撤下去。她要一個四平八穩的兒子,喜歡但不沉迷。

可如今是怎麼了,鬼迷心竅了,喜歡什麼姑娘不好,非要喜歡覬覦別人的王妃,這點隨了誰不好。陸琅微眼見顧夭夭靠在尉遲雲璟懷裡,眉頭緊擰,看不過眼,道:“桑榆,把她扶開。”

尉遲雲璟加重了手上的力氣,把夭夭抱得更嚴實了。陸琅微只好道:“松開她。你知道的,你越是護她,她的命越短。”

尉遲雲璟前所未有的揪心,給了他不敢想象的勇氣,他側過臉看桑榆姑姑從他手裡小心翼翼的扶過夭夭。他寒著臉,道:“母後,您容她,兒子會聽話。您要是不容她,兒子怕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陸琅微聞言如晴天霹靂,她幾乎以為自己聽錯,問道:“你在威脅本宮?為了這個女人?”

尉遲雲璟不否認,語氣仍然平和恭順,道:“看在兒子的薄面上,您放過她。趁著這件事情沒有鬧大,尚且能收場。兒子已將民間的謠言鎮壓下去,不會有人再說起兒子與七王妃的閑話來。可母後若是今日處置了她,如此刻意的有心之舉,反而讓人更加疑心兒子與七王妃有染之事。”

陸琅微沒想到尉遲雲璟振振有詞,將她逼到死角,這顧夭夭是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顧夭夭要是今日死在毓秀宮就是她有心打壓,她要是與二王爺清白,何至於勞煩皇後動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