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慶尋思了下王爺的意思,撓了撓頭,道:“顧相爺大貪腐?”

尉遲雲臻看不透顧博文,在廟堂上唯唯諾諾,卻身處高位,沒有一點依憑本事,卻能讓他穩坐丞相之位。“不知是誰養在廟堂上的蠹蟲,本王越來越好奇了,顧博文是哪一派的?他肯把女兒嫁給本王,可見他絕對不會讓本王晚景悽涼。”

壽慶攤了攤手,大惑不解。“王爺,那眼下怎麼辦?顧相爺府上的千金您娶了兩位,您雖然與世無爭,可免不得有心人揣測。繼位之選二王爺呼聲最高,可眼下二王爺名聲受損。”

說起尉遲雲璟,尉遲雲臻的態度就惡劣起來,兄弟倆過去不對付,現在更是針尖對麥芒,提也提不得了。“不知道尉遲雲璟到底是怎麼想的,苦心經營的賢王名號,這下可好,不知避嫌,被人折損了去。瞧他辦的那案子,就這麼不了了之。”

壽慶點頭稱是,替他家王爺著急,王妃府上來了倆,可王爺照樣過著修行僧人的日子。“王爺,您看白露苑王妃那頭要不要應付著?好歹那麼新婚燕爾,您這人都不過去,萬一王妃鬧騰到孃家去,顧相心疼女兒再到皇上那裡去告發您,那是要麻煩。”

尉遲雲臻喜歡和憎惡分得太清也不好,日子過得太揪細,為難自己,也為難別人。他說了聲知道了,而後又問道:“顧夭夭這幾日如何了?”

“王妃倒是修身養性,要麼在書房中看書,要麼在院子裡扔石頭玩。”壽慶尋思了下,又道,“奴才瞅著王妃倒不像是玩石頭這麼簡單。”

尉遲雲臻哦了聲,問道:“那你瞧她在做什麼?”

壽慶摸了摸下巴,光禿禿的下巴還垂著二兩肥肉,自己摸起來還有點手感。“奴才瞧著像是……練功?難不成王妃在練習投擲暗器?”

尉遲雲臻點點頭,壽慶還算孺子可教,眼光也不是那麼拙劣。“本王教了她入門的手法,沒想到她挺勤勉。”

壽慶緊趕著說道:“虧得王爺您沒教會王妃輕功,否則怕是管也管不住了。”

尉遲雲臻橫過一眼,道:“王妃的事,也是你配置喙的!”

壽慶自知嘴快說錯話,連忙抽了自己兩個大耳光子。“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尉遲雲臻也不是真的生氣,自己怎麼擠兌不待見顧夭夭都好,旁人多說一句都是錯。他圈禁著夭夭,不想她再跟尉遲雲璟有任何接觸。尉遲雲璟是故意給他顏色看,他這般城府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避忌,不知道人言可畏,倒是顧夭夭這個缺心眼,看人家一派殷勤好意,跟著人家上了車,誰知被傳得滿城風雨。

壽慶見他走神,喊了他一聲王爺,“洛公子派人來傳話,請王爺過去一趟。”

尉遲雲臻說好,“備車。”

洛君欽原是住在歡喜閣中,近來王府上廣納門客,王府上女眷太多,門客多半是男子,一來二去的,怕不莊重,惹出些閑言閑語來。尉遲雲臻開闢了另一處大宅安置這些門客,只是大宅子在另一處坊市,車馬前行大抵一個時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