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雲璟心覺好笑,“瞧什麼?”

尉遲雲璟一時情急,夭夭掙了掙,沒有掙脫他的手,夭夭委委屈屈的一臉,囁嚅道:“萬一您給燙傷了怎麼辦?您是尊貴人,我可賠不起。”

他回過神來,鬆了手,剛才的舉動不雅也不妥,好在夭夭心眼大,必定也不會多想。可他心思細膩,容不得自己不多想。“你賠了一匹汗血寶馬給我,說到底,還是我賺了。”

夭夭想到尉遲雲嶸,那個披著王爺外衣的黑麵無賴,“那是五王爺給您的,要不是您仗義執言,沒準他這會兒還在為難我呢。”

尉遲雲璟笑道:“老五在軍營裡呆久了,難免粗魯,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五王爺不跟我一般見識就好。”

夭夭低頭撿起手滑掉的茶盞,放在矮桌上。她不敢再看尉遲雲璟的眼睛,那眼神溫柔得可以殺了她,只好盯著那弄濕的圖紋看,越看越不自在。

安車行得緩慢,不知道是不是她此時的心緒不寧所致。在車廂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熱茶灑過之後,總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她不敢看尉遲雲璟,尉遲雲璟也不敢看他,兩人都一言不發地等著車停。

尉遲雲璟偷偷瞟了夭夭一眼,白皙的額頭上浮了層薄薄的汗,反而臉上漾出柔嫩的粉色,煞是好看,夭夭分明有羞花的顏色,可惜跟了尉遲雲臻,擔著七王妃的頭銜。他有時候總是刻意忽略她的身份,僅僅把她當做顧府千金來看待,可是清醒過來才發現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近來天寒,尤其到了冬夜冷徹脊骨,晚上被褥寒涼,對於女子胸懷之間擁抱的溫度顯得特別渴求。他在房事上倦怠,昨夜卻特別空虛,讓壽安招了側妃陪侍。納了側妃這些年,除了偶爾在床笫之間悶哼幾聲,平時並無交流,只有尉遲雲璟府上的女人才知道他是個無情冷酷的人。

他在他的側妃身上予取予求,直到最後他居然看到一張熟識的臉,那是顧夭夭,她臉色羞紅地沖著他微微一笑,著實嚇了他一跳,他連忙把壽安喊進來,把陪夜的側妃連人帶被送出去。

夭夭喊了他一聲,他沒聽到,接連喊了幾聲,他才回過神來。

夭夭笑著問他,“王爺,您想什麼這麼出神?”

尉遲雲璟嗯了聲,他總不能說在想她。

夭夭推開支窗,往外一指,極不起眼的店面。“武大餡餅,咱們到了。”

尉遲雲璟叫了聲壽安,壽安立在窗下聽候差遣。“把餡餅都買下。”

夭夭瞪大眼睛,擺了擺手,“王爺,咱吃不了這麼多。”

尉遲雲璟和緩道:“賣光了燒餅,早些收攤,便好早些回去陪陪家中夫人。”

夭夭聽之有理,只有像二王爺這樣的好人,才能體會平民百姓謀生不易。“也好,還是王爺想得周到,您真是個好人。”

好人?他笑了笑,他想做的並非只是個好人。

壽安買光了武大烤出的餡餅,武大感恩戴德地朝壽慶鞠了好幾個躬。壽安叩了叩車門,把提籃拿進來,“王爺,您要的武大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