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囂張跋扈起來也不好惹,她不是什麼正經大小姐,也不端著捏著那虛偽的派頭,她要守著王妃之位,才能給娘親換來相府上的尊榮,誰撬動她的地位,她跟誰急。

尉遲雲臻換了個姿勢,從後面環住將她往懷裡扣,“我倒是好奇,你怎麼鬧騰法?”

夭夭倏然笑了笑,不過就是說了句狠話,至於怎麼鬧騰都是後話。“您別不信吶,讓您後院起火,信不信?”

“好了好了,我信還不成麼。”

夭夭轉過身,特別嚴肅,“王爺,您同我交個底,您跟蓁蓁相處那陣子,到底有沒有佔了她便宜?”

尉遲雲臻瞠目結舌,差點舉手起誓,道:“半點便宜都沒有沾過。”

“那好。”

夭夭翻身下床,顧蓁蓁陰魂不散似的在廊下哭泣,她被逼急了也不是好惹的。之前是顧念顧博文的心情,最偏愛的女兒總不能讓她年紀輕輕就喪命了,才捨己救人。如今脫了險,沿途一路變著法子的騷擾他們,當她真是個木頭人,隱忍她不成。她如今正經王妃,犯不著再容忍她了。

月兒在廊下守了顧蓁蓁大半夜,見王妃披著單薄的衣裳出來,連忙迎上去,關懷道:“主子,您這一身單薄,趕緊回屋去,沒得著了涼,咱們擔當不起。”

夭夭氣頭上,身子自然發熱,也不覺得冷。她目不斜視,沖著顧蓁蓁,端著王妃的氣派,道:“王府上自有王府上的規矩,大半夜來王爺與王妃就寢處哭鬧是犯了大忌諱,若是王府上的人非治他個大罪不可!念在你過門是客,不跟你拘這個禮,但好歹也要自矜身份才是。”

顧蓁蓁自知理虧,人在屋簷下,低頭是必要的。可她越看顧夭夭越不順眼,鳩佔鵲巢不說,對她頤指氣使的態度,她就上火。“蓁蓁知錯,蓁蓁當王妃是自家姐妹,沒想到王妃拒人千裡,倒顯得蓁蓁自作多情了。”

“妹妹,明人不說暗話。你心裡打什麼算盤我清楚。”夭夭走過去,靠近顧蓁蓁低聲說道,“你想當王妃,也要看王爺受不受你。王府這麼多人盯著,咱們顧府上出來的人不知自愛,別人背後不知道怎麼笑話。”

尉遲雲臻躺在床上,反手枕著自己手上,夭夭說的那些話他聽得一清二楚,這才是她的王妃,說話夠絕情夠難聽,誰讓他偏愛她,受寵的人說什麼都順耳入心。

顧蓁蓁討了個沒趣,敷衍地屈膝告退。

夭夭肅然聲起,道:“王爺公務忙,沒法子送你回顧府,即便是閑著,送你回去也不合適。反正我明兒要去看娘親,就隨你一道回去。你要是怕父親責難,我會替你說項,保管你回顧府還能當你的大小姐便是。”

顧蓁蓁心裡罵了她一千八百遍,誰讓她弱勢,不得不生生被她數落。這年頭就是這樣,誰橫誰有能力,誰說話就大聲些。

夭夭一回頭,月兒賊賊地笑著,採青站在月兒邊上,兩人看著王妃氣勢磅礴地訓斥顧蓁蓁,暗暗拍手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