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開始給他翻舊帳,道:“皇上用心良苦,是給您跟顧蓁蓁牽線來著。說到底,還是我空佔了位分,如今蓁蓁對您一片痴心,鐵定是恨死我了。”

他無法反駁,他們兩個結緣的前因確實有點機緣巧合。往浪漫點想,大概上輩子延續下來的緣分唄,這輩子不管多曲折,總歸是要一桌吃飯,一炕拉鋪的。

夭夭喊了聲“王爺”。他唔了聲,手臂環得更緊實了些,王爺沒什麼異動了,她正好安心睡下了。

他心思活絡,支起頭,把夭夭搬過身來,夭夭好不容易睡下,這會兒又被弄醒,心裡燥得慌。“王爺,您到底要幹什麼?”

“幹好事。”尉遲雲臻舔了下嘴唇,“生個孩子,明年初秋正好當爹。”

他準備一氣兒拿下這座易守難攻的城池,可窗外卻傳來紛沓的人聲,徹底打亂了他的節奏。

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顧蓁蓁又開始攪局,說是發了噩夢,爹不疼娘不愛,顧府上是回不去了。

月兒從旁勸說,攔著她,請她明早再來,王爺和王妃已經睡下了。顧蓁蓁柔弱地應聲,也不硬闖,就在夭夭內寢窗外嚶嚶哭泣。

尉遲雲臻不耐煩,怎麼每次他開足馬力,總有顧蓁蓁攪局。“顧蓁蓁,怎麼又是她?都回到了長安城,怎麼還不回去?”

夭夭雙手向上一撐,抵著尉遲雲臻的肩窩,無奈道:“她眼下回不去,恐怕要勞煩您同她勸勸父親。父親重臉面,蓁蓁雖說被擄走,可那胖子使勁抹黑了她,外頭謠傳她跟漢子私奔去了。這幾個月過去了才回去,父親早就把這事兒當了真,任憑她怎麼解釋都沒用。”

“你隨她一同回去,替她圓兩句便好。”

夭夭一臉不樂意,“我與她素來不好。再者,即便我願意送她回去,她也未必樂意。她瞅著的人是您,您不送她回去,她必定沒完沒了呆在王府上。”

尉遲雲臻無力,要是大奸大惡之徒,他尚且有辦法對付,偏生是顧博文府上的千金,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是自己的老泰山,能給點薄面,他也不想將來不好相處。“罷了,明日再論吧。今日乏了,早些休息。”

夭夭搖了搖尉遲雲臻,湊在他眼前,道:“王爺,蓁蓁喜歡你,你準備怎麼辦?”

尉遲雲臻不待見似的瞟了她一眼,別人都覬覦她的位置,可她對他不夠赤誠。“顧蓁蓁眼光好,你也不跟她學學。”

夭夭老大不高興,顧蓁蓁喜歡他,他非但不厭棄,還洋洋得意似的。她心裡很是不快,塞了團棉花似的,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轉身背對著他,道:“我學不來,她要是一早有這覺悟,還能把王妃的位置讓我替了麼?”

尉遲雲臻納罕,道:“她喜歡我,那是她的事,你跟我置什麼氣?”

“輪得到我生氣麼,橫豎您不休了我,這王妃之位我是不會謙讓於人的。您若真是與她情投意合,收了也成,至多平妻,否則我鬧得您府上雞犬不寧。”

尉遲雲臻颳了下夭夭的鼻子,道:“你別瞎說,萬一成真你就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