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樑子算是結下了（二）

夭夭想伸手拿一個回去給娘親吃，但此舉無異於與狗爭食，訕訕鬆了手，把牛肉餅蒸回原處。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均勻灑在肉餅上，然後若無其事地回她的陋室，擎等著看明天的那場好戲。

是日風輕雲淡。

甘露殿女學課間下了堂，顧蓁蓁牽著顧依依兩人偷偷摸出去，到了甘露殿東偏殿。平時女學都在西偏殿上堂，而王爺皇子們則往往有專門的陪讀老師在東偏殿做學問。

顧蓁蓁出錢買通了侍奉東偏殿的小太監，這會兒王爺們正在太極殿聆聽聖訓，尉遲雲璟把獵犬拴在合抱粗的鐵杉樹下，一切時機都安排得恰到好處。

顧蓁蓁和顧依依輕手輕腳地躲在牆角觀察獵犬，它起初悠閑地在溫煦地陽光下打盹兒，不一會兒似乎嗅到了生人的氣味，警覺地豎起耳朵威風凜凜地站了起來。顧蓁蓁腿肚子打顫，被獵犬黑豆大小的眼睛怒目而視著，著實慎得慌。

顧依依慫恿道：“姐姐別怕，你快把牛肉餅子拿出來跟它示好。所謂吃人家的嘴短，吃了你的餅子，再也不敢兇你了。”

顧蓁蓁聽顧依依說得順耳，卯足了心力，往前走了一步，與獵犬對視，她慢慢貓低腰，“乖寶兒，這牛肉餅子特別香，給你一塊嘗嘗。”

顧蓁蓁開啟油布包，牛肉餅子肉香四溢，饞得獵犬不淡定地上竄下跳起來。蓁蓁甩開膀子用力一扔，恰好扔在獵犬腳下，獵犬呼呼喳喳地咬上去吃得不亦樂乎。蓁蓁見獵犬頗為鐘意這牛肉餅子，又扔了一塊給它吃。

蓁蓁面露笑色回頭望依依，聽到了附近有人來的聲音，蓁蓁牽著依依馬上跑回學堂，這一切都落在顧夭夭眼內。顧夭夭趴在牆上看顧蓁蓁和顧依依自作聰明的舉動，眼見她們回去上堂，她連忙順著踩踏的樹枝躥下牆，一溜煙跑回去。

辰時一刻，尉遲雲璟回到甘露殿東偏殿，甫一踏進門口，壽安急匆匆跑到跟前，一臉驚色。“王爺，福寶出事了？”

尉遲雲璟一把拎住壽安的衣襟，“咋咋呼呼作甚？出什麼事了？”

壽安直言道：“福寶它……死了。”

“死了！”尉遲雲璟難以置信，福寶自滿月起狗仔時起就是他帶大的，多次跟他鞍前馬後跟隨。狩獵時，福寶會第一時間沖向獵物，徵戰時，他會拼死護主咬殺敵人。如此忠肝義膽的福寶，比他一脈相承的兄弟更赤誠，居然莫名其妙地死了。“查出是何人所為了麼？”

尉遲雲璟快步跑去看福寶，可福寶已經口吐白沫，四肢僵硬倒在地上離世而去。尉遲雲璟大發雷霆，“居然有人膽敢在皇城之內毒殺本王的獵犬，給本王徹查清楚，一經查證，把人犯帶來見本王！本王要給福寶一個公道！”

壽安顫顫巍巍地走到尉遲雲璟身邊，說道：“王爺，此事不難。奴才已經查證過了，進入東偏殿的人前前後後統共那麼幾人，其餘都是甘露殿的侍婢太監，只有顧府的千金偷偷進來過，似乎就是往福寶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