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相互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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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此,武皇忽的一下靠在龍椅上,就像是千斤重的重擔落地了一般,嘴角也露出了寬慰的笑容,看了看下面的大臣,而後對殿外的宮人喚道:“來人。”
“吱呀”一聲,一個身穿女官服飾的宮女走了進來,恭敬的低著頭道:“奴婢在。”
只見武皇單手揉了揉脖子道:“傳膳吧,朕有些餓了,三位愛卿也一同在這兒用膳吧,用完膳朕還有事要與三位愛卿商議。”
狄仁傑、張柬之與韋梁甫在聽到皇上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是一驚,身為臣子怎麼能與皇上一同用膳,這豈不是亂了尊卑了嗎?只見狄仁傑剛要起身推脫的時候,武皇像是知道他們想法似的,制止道:“三位愛卿放心在這兒與朕一同用膳,朕是因為有事要與三位愛卿商議,因此才留下三位愛卿的,三位愛卿放心便好。”
聽此,就算再怎麼不想留下來,也是不能回絕了皇上的,不然可是會觸怒聖顏的,想了一會兒,張柬之與狄仁傑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而後與韋梁甫一起起身道:“是,微臣遵旨。”
芬芳殿。
芬芳殿位於上陽宮西北的芬芳門內,裡頭有宜春院、仙妤院、妃嬪院、冰井院、露菊亭和上清觀等,從外觀上看起來很是壯觀。高宗皇帝在世的時候,芬芳殿是留給後宮嬪妃的住所,但是等到武皇登基之後,那些個嬪妃死的死,殘的殘,傷的傷,到了如今也就沒有一個是活著的了,因此如今的芬芳殿雖然有那麼多的院落,但也是空空如也,看起來煞是悽涼。芬芳殿也被武皇獨獨的賜給了廬陵王李顯,讓他住在這兒。
“太子,外頭的雨大,您還是往裡頭站站吧,您的身子一向不是很好,要是一會兒淋了雨,再染上了風寒,那可就不好了。”只見一身穿素衣的婦人,頭梳流月髻,臉上也沒有過多的修飾,拿了一件披風給廬陵王披上。
只見廬陵王在見到來人的時候,握住她為自己披衣的柔睨,嘴角掛上甜蜜的笑容道:“多謝夫人。”
此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廬陵王的王妃——韋香兒,當時還是皇上的廬陵王因為一句“我以天下給韋元貞也無不可,難道還吝惜一宰相之位嗎?”便被武皇下旨廢了皇位,之後韋香兒一直陪著廬陵王先後被軟禁於均州、房州長達14年之久,在這期間兩人相依為命,嘗盡了世間的艱難困苦,也看透了世間的冷暖人心。也正是因為有這份恩情在,廬陵王對這位王妃更是百般的寵愛,雖說她如今也是三十的年紀,但卻是一點兒都看不出來,讓廬陵王更是疼愛。只見廬陵王和著身上的披風一道將她抱入懷中,感受到胸前的溫度,廬陵王柔聲道:“香兒,這些年苦了你了。”
“夫君。”韋香兒靠在他的懷裡,耳邊聽著他的柔情蜜語,嘴角微微一笑道:“你是香兒的夫君,夫妻理當同甘共苦,香兒一點兒都不苦。”
聽到她這話,廬陵王將她抱得更緊了,聞著她發上的槐花的香味兒,接著說道:“若是這件事成功的話,日後你便是我唯一的皇後,無論生死。”
“夫君。”聽到這話,韋香兒的嘴角笑的更開心了,窩在他的懷裡,感受到他的心跳聲,甜甜地說道:“夫君,若是日後再得榮華富貴,你可得好好的疼疼她哦!”說完,韋香兒便將附在自己肩上的手拿到了自己的肚子上,抬起頭甜甜的看著他。
原先還是柔情的廬陵王在看到她這個動作的時候,吃驚地看著她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只見韋香兒在見到他這般表情的時候,知道他定是開心過頭了,笑嘻嘻的捏了捏他的鼻子道:“已經不是第一次做父親的人了,怎麼還是這般的表情?要是讓旁人看到了,說不定還以為我這肚子裡懷的不是你的孩子呢!”
聽到這個,廬陵王一下子回過神來,一本正經的說道:“哪個賊子敢這麼說,我定抄了他全家。”
“你啊。”見此,韋香兒掩嘴笑了笑道:“你可不能這麼說,孩子還在這兒,忌諱著呢。”
聞言,廬陵王立馬低下身子,摸著她的肚子,臉上掛上慈祥的笑容:“孩子,爹爹在這兒,你可要好好的成大哦,等你出來了,爹爹就成為這天下最尊貴的人了,到時候你想要什麼,爹爹便給你什麼,定不讓你受一丁兒的委屈,爹爹要讓你成為這天下最幸福的女兒。”
韋香兒看著殿下的舉動,再聽著殿下的話語,嘴角甜甜的笑著,摸了摸肚子道:“孩子還沒出來夫君便這般的寵著她。”
“那是自然。”只見廬陵王站起身來,理直氣壯地說道:“這可是你我的孩子,說不定她能夠見證她父親成就大事,自然我就應該多疼愛她一些。”
“你啊。”聽此,韋香兒輕打了他胸膛一下,嗔怪道:“俗話說的好,‘慈母多敗兒’,我看這句話如今應該這樣說才對,‘慈父多敗兒’了。”
聞此,廬陵王非但不生氣,反而更開心的說道:“若是夫人這般說的話,那為夫也就認了,這個孩子就算是敗兒我也要寵著她,還要將她寵上了天,恩?”只見廬陵王突然蹙著眉,低頭想了一會兒,接著說道:“若是他是個男孩兒的話,便叫他純兒,寓意純淨無邪之意,希望他能夠在這皇室之中也保留有一個純淨的心,不會被這汙濁的權力所沾染,但若是她是個女孩兒的話,便叫她永泰,意在永享平安康泰之意,朕也會給她如同安樂一樣的寵愛。”
聽到王爺這話,韋香兒的心暖暖的,自己是清楚安樂是如何出生的,以及她出生之後又是如何不能夠養在自己身邊的,雖然見她如今過的很是好,與武皇的侄兒武崇訓成了親,也有一個兒子。但只要一想到她,自己這心裡便是隱隱作痛,畢竟在這幾個孩子之中,對她的愧疚是最多的。
站在她面前的廬陵王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看著她的眸子,柔聲道:“夫人,你放心,我們的孩子日後定會過的很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聽此,韋香兒輕嘆了一口氣道:“恩,一切都會好的。夫君你放心,我已經寫信出去讓父親與他的幾個親信多多留意朝中的動靜,定要夫君成為君王,得天下之勢。”
原本還沉浸在濃濃的傷感之情的氣氛之中,一下子被她這話給沖散了,只見廬陵王看著面前的夫人,眼神之中透著肯定:“恩,如今朝中的局勢很是不穩,前陣子母親竟然命我去她那兒用膳,還與說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話,這可是這麼多年以來,母親第一次與我說這麼長的話,而後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用膳,但我總覺得母親是要在向我說明什麼。”
聽到這個,只見韋香兒笑了笑道:“夫君盡可放心,皇上是斷不會再有立武三思為儲君的意圖了。”
“恩?”廬陵王在聽到這個的時候,不免得有些不解,怎麼她竟是如此的肯定?
韋香兒見他一臉的疑惑,便解釋道:“夫君可還記得前些日子朝堂之上流傳著皇上要立武三思為儲君的話?”
這件事怎麼能忘記呢,那可是讓自己好生緊張了一段時間的。廬陵王很是謹慎的點了點頭,看著夫人道:“此事事關榮辱,我豈會忘記。”
聞此,韋香兒便接著說道:“當時皇上確實有意要立武三思為儲君,但是礙於李家人的勢力,還有先帝爺那朝的老臣們,就算是皇上要傳位的話,可得問問他們的意見,這頭一個不同意的就是皇上最倚重的臣子狄仁傑了,正因如此皇上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再加上武三思這個人不思進取,恃寵而驕,使得皇上對他很是厭煩,因此現在的皇上也只是處在舉棋不定的局面,再加上昨夜發生的事情,估計現在皇上煩心的事兒可不止一件吧。”
聽完夫人這話,廬陵王忽然茅塞頓開,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道:“恩,夫人此言有理。”
說完,韋香兒想到武三思,那賢良淑德的模樣盡是沒了,骨子裡的生性也漸漸流露出來了,不提到他還好,如今這一想到他,這心裡還真是很想見他,以解相思之苦。忽然,韋香兒摸到了自己的肚子,心中的激情一下子都澆滅了,因為她的緣故,如今就算是自己再有什麼想法也要等上十個月。
韋香兒身邊的廬陵王將她複雜的表情一一看在眼裡,也自是明白她方才在想些什麼,身為一個男人,怎麼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這般的想著另一個男人,但是因為她家族的緣故,再加上自己如今的處境,才不得不對她一再容忍。看著她的表情,這怪自己,如今也才年過三十,在那方面竟然力不從心,看了許多的大夫,也竟是不見好,如今能讓她懷上孩子,或許也是湊巧而已。看著她的肚子,忽然,廬陵王想到了一件事,湊到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就見愁眉苦臉的韋香兒一下子活躍了起來,握著廬陵王的胳膊,激動地說道:“夫君,這樣真的可以嗎?”
看到她眼中的意思,廬陵王摸著她裸露在外的香肩,在她耳邊吐著香氣道:“夫人放心,有我在,定不會有事的。”
韋香兒被耳邊這一陣呼氣給吹得六神沒了五神,雙眸含媚的看著廬陵王,身上的外衣也隨之落下,拉著王爺的手緩緩的向裡屋走去,一路走,一路留下了香衣,微裙漲落下,留下一室春光。
距離洛陽城九命同喪的慘案已經過去整整三個時辰了,無論是大理寺,還是京畿衙門,對這個案件竟都是一無所獲,除了現場留下來的梨花花瓣所組成的“九”字之外,其餘的那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整個洛陽城也都沉浸在不安的氣氛中,平日裡喜歡在皇上面前表現自己的那些人,如今也都是安安靜靜的在家待著,沒有一個人爭搶著要去領這個功了。
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