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宮。

夜焚琴身著一件簡單的柔紗,肩頭披了一件灰色皮衣,優雅地翹著腿,看著面前兢兢戰戰的春兒,嘴角上揚,把玩著手裡的紗巾,不陰不陽的瞥了一眼她:“怎麼?春兒,莫不是思春了?人們都說女人在戀愛的時候會越來越美的,我看春兒現在就是這個樣子。不過,這宮裡的規矩可是明確規定宮女不許與人私通,若是發現那可是要進尚司局的,聽說那尚司局裡的嬤嬤們的手都是鐵打的,這一巴掌下去不知道這臉還能不能見人呢?”

“撲通”一聲,春兒嚇得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猛磕頭:“公主殿下饒命啊,公主殿下饒命啊,饒命啊……”

“說,那人是誰?”

“回公主殿下,是……是……魏王。”春兒見事情已經敗露,只要不進尚司局,讓她說什麼都行,就算是莫須有的事兒,為了保命,她現在也是能說出的。

“什麼?”聽到“魏王”這兩個字,夜焚琴的眉頭緊緊皺起,這魏王什麼時候也攙和進來了?而且皇後娘親竟然也不知道?莫不是他瞞著皇後娘親,他這是什麼意思?忽然,夜焚琴的眸子一亮,驚得從椅榻上站起來,難道他也對那……

“他對你說了什麼?只是讓你來監視本宮?”

再次聽到公主的問話,春兒嚇得雙手發軟,看著眼前的繡鞋,牙齒打顫的說道:“回……回公主,魏王答應……答應……答應……”

連說了三個“答應”,也沒見她把一句話說完,不過看她的樣子,夜焚琴也能猜到那個魏王到底答應了什麼:春兒啊春兒,魏王是何等城府的人,僅憑一句話你就能信他?罷了,你也是個可憐人,估計今晚你出得了琴宮這個門,也無緣在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好了,好了,下去吧,去到他那兒吧,本宮不要不忠的人。”

只見春兒聽到公主這麼說的時候,吃驚地抬起頭,看著端坐上位的公主殿下:“公……公主,您不……不殺我?”

瞧見春兒的眼睛,夜焚琴輕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走吧,本宮再也不想看到你。”

再次聽到這個,春兒也確定這是真的了,連磕了多個頭:“多謝公主,多謝公主,多謝公主不殺之恩,多謝公主……”而後便連走帶跑的出去了。

看著春兒的背影,夜焚琴有些後悔了,她這是在借刀殺人啊!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這般心狠了?

魏王府。

魏王是皇上與皇後的第二個兒子,同時也是皇上眾多兒子之中野心最大的,對於皇位,他是勢在必得。

“王爺,春兒姑娘在門外,說是要見您。”魏王府的一下人戰戰兢兢的站在書房門口。

房內,魏王正在悠閑的喂著魚缸裡的魚兒,聽到門外的聲音,那好看的眉頭微微的蹙起,看著魚缸裡的魚兒,將手中的魚食兒盡數撒向魚缸裡,看著那魚湧而至的魚兒,嘴角一翹:“畜生終歸是畜生。”

“春兒見過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春兒連宮服都沒來得急換,便急急地向魏王府趕。

略微看了看下面站著的人,魏王不緊不慢的品著茶,幽幽的吐出一句話:“怎麼?被人發現了?”

聽到王爺的聲音,春兒還沒發現他語氣裡的不一樣,抬起頭,露出一雙水眸,悽悽的看著王爺:“王爺,春兒也不知是怎麼的,公主殿下竟知道奴婢……奴婢……”

“你說了?”

“恩。”春兒以為王爺對自己是真情,也就沒心眼兒的哀怨道:“王爺,公主實在是聰明的很,奴婢什麼都沒說呢,她竟就猜到了。”

聽到春兒的話,魏王的嘴角微微一揚:真是聰慧的人兒,的確,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自己,也才配做未來的太子妃,日後的皇後娘娘。

春兒說完了,見王爺嘴角掛著笑,以為王爺不再責怪自己,壯著膽子,向王爺身邊挪去,伸出玉手輕輕附上王爺的肩頭,輕柔地捏了起來。

感受到肩頭的力道,魏王慢慢閉上了眼睛,享受了一會兒,幽幽的說道:“春兒,你知道本王最討厭什麼人嗎?”

“王爺應該是討厭沒用的人。”春兒還不知死活的接道。

“恩,春兒說的真對,那,春兒,你說你自己是有用的人嗎?”

“什麼?”忽然聽到王爺這麼說,春兒的手一頓,不敢相信的看著還在閉眼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