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變成了現在這樣,明明是兩個關系尷尬的人,多年後重逢卻一起來了酒吧……而且他還不能喝酒,只有酒井泉一個人點了單。聽說她回來了,他還想象過再見會是什麼樣,實在是想破頭都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注意到她點的是很烈的雞尾酒,他有些不贊同,她的酒量有這麼好嗎?但看酒井泉遊刃有餘的樣子,他還是沒有說什麼煞風景的話。

不過八木俊典還是不由自主地考慮起萬一酒井泉醉了該怎麼辦,需要他把她送回去嗎?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換鑰匙,他可能打不開門啊……

“就是那回事……也不是什麼大事。”他試圖含糊過去。不過這敷衍的太明顯了,誰看了他這個樣子都不會覺得他是沒有出事。

“唔,好吧。”酒井泉也沒有追問,然後想到什麼,笑著問他,“你是聽說我回來了,所以在我家門口等我?”

“不是,是……無意走到了那裡。”話音剛落,看見酒井泉驀然變差的臉色,他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老天啊,他是真的好久沒和她說話了!

酒井泉接過酒保遞來的酒杯,稍稍抿了一口,臉色才變好了那麼一點點。“你這些年過的怎麼樣?”

“還好吧。”一個人的生活能怎麼樣呢,不好不壞吧。

酒井泉把酒杯放在了吧臺上,八木俊典聽見她深呼吸了一次。“……好歹我們還交往過一段時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現狀。”

“抱歉——酒井。”最後他只能這麼說。

酒井泉扯了扯自己的辮子,半晌才又問,“你還在做英雄嗎?”

看她這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說出實話,“是的,”但他不能說,畢竟歐爾麥特的身份和身體狀況都需要保密,所以他拐了個彎,“只是在事務所打打雜罷了。”

他不是怕洩密,而是不想讓她知道這些沉重的東西。

酒井泉審視地打量了他好幾圈,說話要比以前不留情多了,“沒想到當年的第一名混成了這樣,轟炎司那家夥要高興死了吧。”

某種意義上,可能比以前更不甘心了——?八木俊典懷疑地想。“啊,大概是吧。“

看他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樣子,酒井泉嗤笑一聲把酒杯裡的酒水一飲而盡,也懶得繼續廢話,“找你喝酒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過得怎麼樣,畢竟你當年不告而別,我還挺擔心你的安全的。”

“既然你不是很想說,我也就不硬拽你了。說聲抱歉,我考慮的不太周到,讓你女朋友誤會了就不好了。” 酒井泉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塞進他手裡,上面卻不是她的名字,“這是我認識的一個家夥,給人調理身體很有一套,你要是信得過我就去看看,當然不看也無所謂。”

她受傷了嗎?為什麼隨身帶著這個東西?

八木俊典看著這張名片,感覺自己的喉頭被什麼哽住了。

“快走吧,看見你就煩,又不能陪我喝酒——”酒井泉沖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走,又問酒保要了酒,他記得那是度數很高的一種。

八木俊典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等他微微駝背的瘦削身影消失後,酒井泉一口喝完了剛端來的酒水,好像那是一杯白水。“什麼嘛,那副鬼樣子。”她不滿地低語,“再給我來一杯!”

酒保被她這個架勢嚇了一跳,“這位小姐,這種酒後勁很厲害的——”

她把酒杯往吧臺重重上一磕,酒保以為她要摔杯砸場子,正準備摸手機報警。結果沒加見玻璃碎裂的聲音,瞪大眼睛一看,杯子完好無損。

“讓你拿你就拿,廢話什麼!我整瓶噸伏特加的時候你還沒到合法喝酒的年齡呢。”

年輕的酒保被她這副做派嚇得又是一個哆嗦,戰戰兢兢地去調酒,平日裡那些花哨的動作都不做了。

酒井泉盯著光滑的吧臺,惡狠狠地咬著嘴唇。

酒井泉和八木俊典兩個人從小學就是同學,又一起考上了雄英的英雄科,對彼此都熟的不能再熟,在一起簡直是順理成章。

那會兒還有同學打趣他們:“你們倆個性都是增強型,打起架來誰會贏啊?”

酒井泉往男朋友的嘴裡塞了塊酒心巧克力,“我為什麼要和他打架啊?”她又想了想,捏著八木俊典的胳膊說:“除非他出軌了——那我就是犯法也要把他揍趴下。”

犯法可不是說著玩的,她的個性就是身體素質隨著攝入酒精濃度增高而變強。

因為還沒成年,平時只能吃、用酒心巧克力增幅,就這也能打遍大半個英雄科。真要是喝了酒,指不定還真能和八木俊典打個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