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飛刀送信(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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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仇自然沒那麼簡單。
葛雲森手下都是亡命徒,習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論戰鬥力,恐怕每個人都在左千戶所的弁兵之上,畢竟他們手中幾乎都有人命官司,是真正見過血的。
而劉敬的舅舅又是旗手衛的千戶,雖然旗手衛也是沒落的親軍衛,說起來,八成還不如孝陵衛呢!因為孝陵衛起碼有職能在,還得守護著孝陵。旗手衛呢?失去了職能的原皇家儀仗隊。但說一千道一萬,那好歹也是個親軍衛,人家焦文桀再怎麼落魄,也還是個千戶,堂堂正五品的武職。
無論是哪一個,陸準想親自上門去尋仇,都有些麻煩。而這麻煩可能曾經的陸準不在意,但受過這一次重傷之後,他的心思忽然就變了。為什麼什麼事情都非得自己親自動手去解決呢?手下那麼多人,用好了是利器啊!
而且,對於陸準而言,從來就沒有什麼忍氣吞聲之說。不得已而忍氣吞聲會讓他覺得很難受。而且這次難受的不是他一個人,還有忠心耿耿跟了他這麼多年的鄧承平,以及險些被人家滅了口的高有法、於鴻漸兩人。
所以,再難報仇,這個仇他也是必定要報。只是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對!要想一想,要把事情的頭尾都想清楚了,決不能留下禍患。
臨近傍晚,陸準的腦子裡大概已經構思出了一個主意。他叫進守在門口的邵開河,吩咐道:“趁著城門沒關,你派個人去,幫我把陽九叫來。”
邵開河領命而去,並沒有過多久,得到訊息的陽九便匆匆趕來。
不待他上前行禮,陸準便開口問道:“你上次說,你抓到了劉敬?那個劉敬現在還在你手上嗎?”
陽九微微愣了下,他以為陸準是考慮好了上次他說的事情。用劉敬作為誘餌,放長線釣大魚,制住劉敬的七寸,以達到讓城中幫派為我所用的目的。
因此,他目露喜色,對陸準說道:“是,正在小人手上,大人要親自見見他嗎?不過以小人之見,大人最好還是不要去見他為好,否則,日後若是攀咬起來……”
“不不,我不見他。”陸準搖頭道,這個人他的確不想看到,否則他不確定自己能控制住脾氣,不直接把這個關鍵人物幹掉,“我給你講,你來安排。”
陸準將自己琢磨了一下午的主意對陽九交代下去,陽九是越聽越糊塗,陸準卻覺得自己的思路在不覺間變得更為清晰了。
“三爺,這……”陽九有些為難,“小人還是覺得,劉敬此人雖然人品不佳,做事也不夠勤勉,但他的人脈可以為我們所用啊!如果能夠為我們所用的話,那益處應當比除掉他要多才對!”
陸準在陽九面前已經算是收斂脾氣了,畢竟是個救過他性命的人,他並不想過多的苛責什麼。但這個人腦子怎麼就是轉不過來彎兒呢?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以德報怨,陸準這樣的人,就是典型的以德報德,以怨報怨,誰對我好,我對他加倍的好,可誰要是對我不好,他打我一拳,我至少也得打他一拳才行!
劉敬傷害陸薇薇在前,害陸準重傷在後,現在還間接導致了陸準的親兵殘廢,甚至是連命都快保不住了。如果這都能忍,那陸準也就不再是陸準了。
“不要多說了!”陸準說道,“此事我已經決定了,你若是能辦就去辦,若是不能辦,我也不勉強你,你說出來,我安排其他人去辦就是了。”
陸準這話中已然是包夾著很大的不滿意味了,陽九隻是覺得自己是忠心耿耿為陸準考慮,所以才可以不計後果的出謀劃策,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傻。所以,當聽出陸準話語之中的不滿後,陽九立馬就向陸準妥協了。
“小人明白了,小人這就回去安排!”
※※※
急匆匆離開陸準的宅子,陽九趕在宵禁之前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依舊是一間沒什麼特殊的小破院,除了他之外,還住了另外幾個人,都是他現在的手下。能夠用有數的五個人,將自己的眼線鋪開,到可以透過謀劃,輕易的抓住劉敬的程度,應該說是十分不容易的。
陽九始終認為,兵在精而不在多。他不是要帶兵打仗,不需要太多的人手,人手多了,反而會引起懷疑。所以,就連李賀借給他的人,也被他用在了外圍,真正核心的只有這麼五個,也是他最為信任的五個部下。
回到宅子時,這五個人正等著他吃晚飯,陽九索性就把他們聚攏在飯桌邊,在開飯之前,講起了陸準佈置下來的任務。
“我剛剛去了陸宅,三爺向我佈置了一樣任務。雖然說,我們不是第一次接到三爺佈置的任務了,但實際上,在我看來,這才是我們第一次最好的表現機會!”陽九說著,臉上不禁露出了濃濃的喜色,“之前的兩次,第一次,我們是協助孫橋,即便辦得好,也不能說明我們的能力。第二次嘛,也就是這次,辦事的速度太差勁!我們沒有找到人,人自己就跑回去了,這說明什麼?如果長此以往,你們覺得,三爺還會信任我們嗎?得不到三爺的信任,我們是什麼?狗屁!所以,這一次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絕對不能再出半點兒岔子,明白嗎?”
沒有人回答,但所有人的表情已經告訴陽九,他們明白了,並且一定會努力做到最好。
陽九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就安排一下任務。明天一大早,我們這樣……”
※※※
焦文桀已經找了劉敬好幾天了,但劉敬這個人就好似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即便是旗手衛指揮使張顯奇派人出去尋找,也打點了應天府府衙的門路,但依舊是沒有半點兒的頭緒。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人。
“唉,早知道,我就應該把他嚴嚴實實的看管起來!”提起自己這個外甥,焦文桀要多後悔就有多後悔,在張顯奇面前,他連連嘆著氣懊悔的說道,“我本以為這小子是知道悔改了,才對他放鬆了管束。誰知道?我這邊剛一鬆手,他緊接著就出去惹事情,現在更是徹夜不歸!唉,若是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跟我那妹子交代啊!”
張顯奇也被他搞得頭疼不已。
旗手衛是個很閑很閑的衛所,本來上下就沒什麼事情可做,白拿著不多的俸祿,偷偷地做點兒別的,養家餬口也不成問題。閑散慣了,一旦有事情找上門,心情就難免會很差勁。尤其是這事情還很棘手,再加上看著焦文桀的面子,張顯奇又不能過度推脫。
他坐在案後,搖著頭說道:“那又能怪誰呢?怪他?他這個性子,還不是從小慣出來的?自幼就疏於管教,整天跟那些狐朋狗友們攪和在一起,那能不出事情?要我說,他這幾日不露面,說不定啊,就是跟哪路的狐朋狗友攪和在一起了。我說,文桀啊,你也不用太著急,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時候,他不都好好的回來了嗎?我想這次大概也差不多,驚動了府衙,實在是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