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津川覺得自己特別蠢,自己想要隱瞞的事情完全沒有隱瞞住,人家早就看到了,就是什麼都沒說而已。

“是,最近幾天的事情都是馮先生謀劃的。他說不能讓兩所知道你昏迷的訊息,否則沒有人坐鎮就會混亂,會很難辦。騙黎鴻禧也是他想出來的辦法……”

說到這兒,張津川停頓了一下。

陸準的眼睛再一次閉上了,不知道到底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

過了一會兒,張津川自己先忍不住了,他想起黎鴻禧那張臉,就覺得心裡頭不太舒服。故而發問道:“你準備怎麼處置黎千戶?”

“黎鴻禧?”陸準睜開眼睛,眼神中竟然有些詫異,“我動他幹什麼?”

“他圍了你的宅子啊!還把薇薇嚇哭了。”張津川覺得,以陸準的脾氣,這兩條,隨便任何一條拿出來,都足以讓黎鴻禧死上幾遍了,而且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的。

可陸準卻一反常態,非但沒有出言責怪,反倒是替黎鴻禧辯解了起來,“他圍了我的宅子是為了確保我的安全,一片忠心,為什麼要罰他?再者說了,薇薇被嚇哭了,也不能全怪他。更何況,剛剛我不是教訓過他了嗎?日後不會了,還要怎麼罰?”

要不是顧及著陸準身上有傷,而且身在人家府上,打了人恐怕不太好交代,也不太好走掉。否則,張津川真的想好好地將陸準晃上一番,看看這家夥是不是假冒的了。

往日裡絕對忍不了的事情,此時竟然就被他這麼輕描淡寫的揭過去了。

“你不打算計較?”張津川不甘心的問道。

“計較?”陸準笑道,“計較什麼?計較他對我忠誠?還是計較他動作太麻利?想得太周到?”

“你……”張津川愣愣的看著陸準,說不出話來。

陸準看著他,笑得很詭異,“怎麼?想不通?想不通就回去慢慢想吧!出去的時候幫我告訴開河一聲,事情就到這裡,今晚的事情誰都不許再提,我也不打算追究什麼了。讓他消停些,不要這個時候瞎折騰。”

張津川大張著嘴巴,聽著陸準下逐客令。

半晌後,無奈地起身,朝門口走去。

走到門邊上,張津川忍不住回頭,“馮謙……”

“什麼馮謙?”陸準挑眉看他,隨即又閉上了眼睛,無力的嘟囔道,“哪有什麼馮謙,你記錯了。”

張津川錯愕的退出屋子,甚至連身後的屋門都忘記了關。

陸準仰靠在椅子上,抱著茶壺,裹緊毯子,自然自語,“我有什麼辦法?好端端的,摻和進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