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情的真相已經慢慢的在林小天的腦海裡浮現出來。

案件之中,最終要的人就是張寬,其次是閆凱和徐暢,最不重要的就是馬六。

犯案過程中,最不重要的人是馬六,但是他卻是吐髒過程中最重要的人。

馬六開馬廄,這就是張寬把贓銀洗白的重要樞紐,利用馬廄的消費來把銀子一步步變成正當生意所賺的銀子。

那麼作為和張寬關係最薄的人,馬六很有可能被卸磨殺驢。

畢竟秘密這種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張寬現在敢利用馬六也正是因為馬六比較傻,到現在也沒發現其中的不對勁。

可是難保他以後不會想通啊。

所以當那一萬兩銀子被洗乾淨的時候,也就是馬六再也沒有了利用價值的時候,那就是馬六的死期了。

當林小天聽到不正常賬目已經累計九千多兩的時候,他就明白了,馬六的死期近了。

於是林小天立馬向樓下跑去。

撒畢被林小天這一突如其來的反應給嚇了一跳,他望著下樓下了一半的林小天問道:“大人,幹嘛去?”

林小天頭也沒回的說道:“你別管我,你去天理寺叫人,然後帶著他們去馬六家,就說是我讓的。”

話說完,林小天的身影也已經從撒畢的視線裡消失了。

林小天心中的想法越發的堅定,馬六一定是要被張寬滅口的。

而且他還回想起了今天在張寬府上說的那些話。

林小天的本意是想給張寬一些壓力,所以故意提到了那筆銀子的去向可以指認誰才是當年的案犯,可不料這段話也已經成為了馬六的催命符。

張寬現在已經知道林小天在追查那筆銀子的去向,所以哪怕現在虧損一點,也要儘早把馬六除掉。

和徐暢閆凱不同。

徐暢和閆凱都是戶部官員,張寬則是戶部尚書,他們的頂頭上司,所以無論怎麼說徐暢和閆凱還都是可以控制的人。

而馬六呢,他只不過是個離開了張府的馬伕而已,是最不受控制的一個。

所以張寬一定會想法設法的儘早除掉馬六,以防馬六洩露出去一些重要的資訊。

思考間,林小天已經到了馬六家的門口,只見馬六家大門緊鎖,林小天上去瘋狂砸門,時間過去了很久,都不見有人來開門。

“你說說,有錢人的享受咱們還真不懂,你說這麼好一個宅子說不要就不要了。”

這個時候,林小天聽到了周圍有人說話的聲音。

他轉頭一看,馬六家對面兩個穿著普通的男人站在那裡。

林小天走過去對他二人說道:“我聽你們剛才說什麼?這家的主人不要這宅子了?”

那倆人好像很熱衷於這樣的八卦,“對啊,我親眼看到的,早上的時候來了好多馬車,把宅子裡的東西全都搬走了。”

“我還好奇的問了一嘴,他們說這宅子不要了,搬新家了。”

林小天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他繼續問道:“馬車?馬車朝哪個方向走了?”

那倆人指了一個方向,林小天道了聲謝之後朝著那倆人指著的方向追過去了。

壞了,張寬已經先下手了。

林小天才不相信馬六會搬家,按照馬六好顯擺的性格,這麼一個大宅子不可能就這麼不要了。

馬車,搬家,都是幌子,馬車上裝著的,除了宅子裡的東西之外,一定還有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