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佑二年六月,固封山砦寨風平浪靜。

楊彥全統管軍戶政務,侯通轄制砦寨兵馬,各司其職,格外和諧。

死了個副都頭在州府看來不是大事,自奉旨伐木以來哪天不死人,一個墜崖的都頭怎麼看都是稀鬆平常。

同時楊彥全已收了兩月木材利錢,加上侯通送來的壓驚費差不多快兩萬貫了。

一個知寨短短時間內能獲取這麼多的錢財恰恰說明了大勢所趨下京湖市場的木材生意是何等火爆。

本來這是最好的局面,楊彥全如願以償拿到了財權,但心中總是不得勁,侯通的手段很粗鄙,那刀刃就像還架在楊彥全脖子上,讓楊彥全時常在夢中驚醒。

此日,光化城來人,是文家的家僕。

家僕帶來一個噩耗,文小小病逝,請楊彥全去治喪。

楊彥全聽聞後心中不免嘆息,文小小與楊彥全有恩,此事推脫不得。

同日,楊彥全到了光化城。

楊宅。

“主君回家了,快去準備熱湯。”

“通告廚娘立刻準備飯食。”

“去把主君臥榻打掃乾淨,另備竹夫人。”

宅邸人員在周管事的指揮下全部行動起來,清閒了這麼久,方不可在主君面前出錯。

楊彥全快步過庭院,左右家僕紛紛行禮。

入內堂,楊彥全準備換一身玄服去文府。

“楊彥全,你回來了。”

陳玲興高采烈的從門外走來,著一身淺綠薄褙子,配白色長裙,內秀梅花,小荷才露尖尖角,穿的很是涼快。

楊彥全瞥了一眼,淡淡的回覆了一聲。

陳玲似乎察覺到了楊彥全有些不悅,連忙說道:“我就說我不穿,她們非要我穿,我平時才不穿這個呢。”

“楊彥全查清楚了嗎?那個都頭會不會法術?能不能讓他教我?”

“你為什麼不讓我回砦寨,是不是找了哪家相好的寡婦,放心吧,我很大度的。讓我回砦寨吧!呆在府裡好無聊。”

楊彥全感覺有個喜鵲在耳旁,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別吵了,更衣!”

楊彥全張開雙手站在原地,陳玲幾次欲要上手,最終卻無處下手:“我不會。”

“更衣!”

“兇什麼兇!更就更!”

陳玲站在楊彥全面前,磨磨蹭蹭的解著外衣,楊彥全只是微微低頭,此處風景正好。

陳玲解了許久,衣服沒解開,臉卻解的通紅,不知是急的,還是羞的。

“別看了,想弄我就直說。”陳玲雙目一閉硬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