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速不臺去書給鐵木真,鐵木真聞言大怒,即整合兵馬壓嚮應理城。

時九月,鐵木真至應理,與速不臺合兵。

中軍大帳中,速不臺與阿答赤低頭靜立,而鐵木真則坐於案前觀卷,隨即抬卷指向二人:“這就是你們半月攻伐的成果?”

“大汗恕罪,末將無能。”其實速不臺真正攻打應理城只有三天時間,之後便一直在等鐵木真到來。

“既然無能,當什麼將軍?我讓你帶著最精銳的部隊,你卻連一個應理城都打不下來?”鐵木真再行質問。

速不臺默言,他不敢辯解,鐵木真向來只求結果,至於過程那是將領自己的事情。

“哼!完顏守緒、趙昀也配稱作人物?來人,立即去書給史彌遠,替我問問他,他真想扶立一小娃兒與我作對?

背棄盟約,我鐵木真就打到他聽話為止!”鐵木真重重敲打木案。繼而下令道:“阿答赤,明日你親自領兵去攻應理,我就站在城下,我倒要看看應理城到底是不是銅牆鐵壁!”

“是,大汗。”

翌日清晨,應理城頭。

經歷了半月守城與西夏帝的嘉獎,西夏兵計程車氣逐步回暖,與蒙古人作戰也更具信心,城上時而能看見西夏兵的談笑聲。

“踏踏踏!”

劇烈的馬蹄聲從地平外響起,不及半刻,遠山處蒙古騎甲成一字排開,旌旗林立,氣勢如宏。

“敵襲、敵襲!”西夏兵見敵來犯,立即張弓搭箭,嚴陣以待。

“嗖!”

馬至箭到,一矢飛躍城頭,正中西夏的旗幟,與此同時,無數的箭矢依照這支箭的方向射出,密集而精準,不少西夏兵應聲而倒。

弓箭這種武器已經登上歷史的舞臺很多年了,也曾出過許多善射的民族,也經過多次改良,唯在蒙古人手中達到了極致,許是艱苦卓越的訓練,亦或者天賦異稟的能力,無論怎麼說,它已是蒙古人的標誌械:長弓追翼,一在遠,二在準,遠需精巧型的力量,而準則沒有捷徑,需要千百遍的試射訓練,這兩點蒙古人做的都很優秀。

突兀而來的猛然攻勢還在繼續,且加入戰場的蒙古騎射達到了萬餘人,空前的壓力與沙湯上密密麻麻的圓鍋帽形成正比,迅速擊垮了西夏人好不容易積攢起來計程車氣,每一個人臉上都是一幅天崩表象。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鐵木真來了嗎?”

“我就說蒙古人不會善罷甘休,你們看吧,你們看吧!”

“城門一破,大局屠城,我的命不久矣啊。”

恐慌如瘟疫般蔓延,怕不是一時形成,也不可能一時退卻,西夏人從鐵了心的依附蒙古,到被蒙古人榨乾了國力,毀壞了民心,臨了幡然醒悟,才想起拿起武器抵抗,但卻淪為了蒙古人的練兵場,一年散襲,三年大舉,這樣來上四五遭,再勇猛的精兵悍將也會在一次次失敗中變得頹喪無能,直至今日的無限恐懼,離麻木、放棄只剩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