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張亦馳解釋,李響年打斷他的話又是一個問題,好似要一步步摧垮張亦馳的心理防線:“聽不少人說,你這個星期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表現得很異常,簡單點說,就是收斂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樣浮躁了。一般人只有做錯了什麼事情,才會收斂,而你變化這麼大,想必是犯了天大的錯吧?”

張亦馳語塞,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出現了這麼多致命的漏洞,可現在不是後悔自責的時候,他看向了莫測。

“啊,那天他還跟我說過呢,喝醉之後莫名其妙給牆上亂抹了一堆墨水兒,太正常了,喝醉的人什麼事兒都能幹得出來,如果你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可以把刷的牆皮刮下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莫測用調侃的口吻說道。

“我是在問張亦馳。”李響年看向莫測,目光陰冷。

莫測聳聳肩,不再說話。

“那送餐呢?”李響年問道。

莫測說話給張亦馳爭取到了一絲時間,他隨機應變道:“那天確實喝醉了,什麼聲音都沒聽到,後來也沒看手機,把之前定的外賣給忘掉了,所以才出去買的泡麵,回來玩手機的時候我才發現有未接來電,不過並沒有回電話。”

“如何解釋你變化一事。”李響年又問。

張亦馳因為從最開始就沒有繼承前身的所有記憶,所以前身究竟是個什麼人他根本不知道,也就沒有模仿一說了,唯有不與任何人交談,才能不暴露自己。可也正是這樣,才使得他和以前的張亦馳看起來判若兩人。

“哦對了,我先說個事兒,說完我就走。”莫測又插嘴道,“馳子,你最近不是讓我跟別人借錢麼?嘿,還真不好意思,最近哥幾個都沒什麼錢,我屁都沒借到。”

“借錢?”李響年産生疑問,“為什麼要借錢?”

“他前陣子不是給陸濤借了幾萬塊錢嘛,就他那一有錢就都花個精光的主兒,哪裡來的錢借人呀,他是找他後媽要的。”莫測說的時候還哼了一聲,好像這事兒是真的發生過一樣,“借完錢,他爸知道了,大發雷霆,讓他把錢還給他後媽,不然以後再也不給他零花錢。這不是陸濤離家出走了嗎?還錢無望,馳子愁得整天悶悶不樂,都不跟我們出去玩兒了。天天吃泡麵、合租也就是因為這。”

張亦馳的家庭背景李響年最近特意瞭解過,小時候父母離婚,他跟著他父親,他父親在外地開公司,無暇管教張亦馳,一直都是放養,所以才導致張亦馳很頑劣。至於後媽,這是去年才有的事。

知道莫測是在幫自己解決最後一個問題,張亦馳啐了一口:“他媽的,這群狐朋狗友我算是看清楚了!”

看著二人一唱一和,李響年一時間竟也有些發愣。

莫測附和了一句:“對,以後得和這幫孫子劃清界限!那什麼,事兒我也說完了,那我先走了。”

“別。”張亦馳攔住莫測,“一會兒咱們想想怎麼整點錢,再不還,我爸還不得削了我?”

“成,那我先坐會兒。”莫測坐到了沙發上,“誒,該回答的馳子也回答了,搜查現在也不能弄,警察叔叔,您還有其他事兒嗎?”

李響年表情僵硬,莫測幫腔,讓張亦馳的話變得無懈可擊,原本明顯可以作為間接證據的東西,如今都被一通解釋給化解掉了。

“今天就先這樣。”李響年並沒有聽了這二人的解釋就放棄這三條線,他還要著重調查一番,現在看來,不拿出實質性的直接證據,他們是不會承認了。

不過今天也是有收獲的,起碼確定了莫測和張亦馳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