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南大地,戰火紛飛!

除夕之夜,本該張燈結綵,鞭炮聲聲,可是整個荊南城卻寂靜無聲,除了街上偶爾的馬蹄聲,所有人閉門不出。

老百姓不明白,為何突然就起了戰火。聽說房州、襄州、郢州都叛變了,那麼,他們會怎麼樣呢?

明明前幾日朝廷的恩旨剛到,這馬上就翻臉不認人了,人心果然易變。

高府裡燈火不歇,士兵們進進出出,送往其他四州的信每每都被攔截,可是,即使如此,冒死前往的人還是一茬一茬地往外派。

這時一個渾身是血計程車兵跑了進來:“大公子,九室巖沒有人,我等了三四日也沒見到人。”

沒見到人,高從詡心中一顫,但還是問:“可有聽到什麼訊息?”

那士兵身負重傷,嘴唇發白:“我去了五龍祠一趟,說是倪將軍把先生及幾位山人都請去了襄城。”

“混蛋!”高從詡手握成拳,狠狠地捶在面前的輿圖上,房州、襄州、郢州已經用紅筆圈了起來,猩紅可怕。

高從詡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脾氣,與那士兵說:“幸苦你了,先下去療傷!”

“是!”士兵出去之後,地上留下一灘血跡。

這些日子,死傷無數,可是每一次,高從詡的心還是會疼一次,這些都是荊南的將士。

這一切,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高從詡心裡明白,只是,不管發生什麼,他必須挺住!

“夫人呢?”

遠山拿起帕子蹲在地上擦血跡,抬頭回答:“夫人不願意走。”

高從詡嘆了一口氣:“不願意走就不走吧!”

這時,門外吵吵鬧鬧,遠山剛站起身,就見張姨娘已經跑了進來:“從詡,到底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聽說你要送夫人走。那我呢,我怎麼辦?”

“姨娘從哪裡聽來的胡話?”高從詡放下手中硃筆。

張姨娘一愣:“怎麼,後院都在準備馬車了,難道不是嗎,你可不要騙我,別以為從誨不在府裡,你就可以如此慢怠我。”

高從詡實在不願意與她多說,看了一眼遠山:“請姨娘出去,非常時期,這間院子誰都不能進。”

“是!”

遠山一揮手,進來兩個人直接把張姨娘架了出去。

室內終於安靜下來了,高從詡的心卻平靜不了,朝廷的五萬士兵悄無聲息地就到了荊南大地,如今已經有三州叛變,其他四州情況不明,他心急如焚。

如果其他四州並沒有變節,他們前後夾擊,就算那三州已經叛變,也不足為慮,但是聯絡不上,就不能聯合作戰。

而歸州、襄州、荊州的兵力合起來也只有三萬,三萬對五萬,勝算微薄。

但是,即使這樣,也要一試!

高從詡埋頭寫好急信遞給遠山:“迅速送給司空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