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他連忙點頭同意了。

那粉衣女子變高興道,“你要等我,若你非要娶妻,那現在此刻我倆便在你的夢裡拜天地可好?”

他慌了神,便說自己娶親不急,只是自己要上京趕考,自己已經連考三年都名落孫山,這次母親病重,他是孝子,只得先娶妻讓母親安心。

粉衣女子聽後,“那好辦,我再過幾日就能見你了,那時我嫁你。你誰都不要娶,等我就好。我已等你等了上百年了。”

後來他夢醒,想起夢中女子說的話,忙去看錶妹,表妹真的已經好了。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自打他與那些適婚女子開始說親時,那些適婚女子身上都出現怪事。再想想自己的那些夢境,好似都是因為他。

他便對表妹說明瞭情況,哪料表妹卻一心要嫁與他。母親也是極力相逼,見他態度堅定,還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表妹好,又聽他夢中所述,自是不信,以為這都是他不願娶妻的藉口。而表妹只道是因為她之前得了怪病,表哥嫌棄了她,竟然要自盡。如此,他只好答應了母親,但說好不要大辦。

結果,那日,狂風四起,又卷來了無數桃花,來的賓客都陶醉在奇景裡。只有他,轉身看向表妹,表妹竟嘴角流出鮮血,倒地身亡。

接連兩起這樣的事故,街坊鄰居都道他是克妻的命,都不敢把自己的姑娘說與他。而後又傳,這麼些怪異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怕是書生得罪了哪方的鬼怪,更是都躲著他。

母親不堪這些流言蜚語的壓力,只讓他離開那是非之地。

他本就擔心母親的身體不願離去。

那夜,那個古怪的夢就來了,那粉衣女子站在桃花樹下,“季生,我明日就能與你相見了。”

他問她,“你究竟是誰,為何要來我的夢裡。”

那粉衣女子笑盈盈的望著夢裡他,面若桃花,“前世你親手種下的一棵桃樹,你一直盼著那棵桃樹開花結果,後來桃花開了,你很歡喜,你還吟了一首詩,桃花一簇開無主,可愛深紅愛淺紅。我就是那桃花,我是尤桃啊。你還說過要娶我為妻呢。”

他原本以為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之前發生的怪事,兩起人命都是這怪異的桃花事件出來後,隨即就發生的。那桃花妖說的話,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但也使他不得不信。

“那你為何要傷那些女子的性命?!她們可都是無辜的。”他質問道。

“那個婆子啊,季生,是我沖動了,所以之後我就沒有傷她們的性命,你與她們斷了之後,她們便好了。”她雖面容姣好,但他瞧著她卻害怕,“那,那你為何傷我表妹,她本就無依無靠,你卻害了她性命。”

那名尤桃的粉衣女子怒道:“她死有餘辜,我明明已經看在你的面上放過了她,而她卻要以死相逼非要嫁給你。我知你心軟,但她要跟我搶你,只有死路一條。”

說道這裡,書生嘆了口氣,露出悲憫的神情。

“然後呢?”小六問道。

緩了好久,書生繼續道來,“第二日,她便真的來尋我。當我開啟房門看到她站在門口,我才知道原來夢裡的都是真的。雖然她對我很好,也一直幫我照顧母親。但我一想到她是個妖,她還殺了兩個人,我就不敢與她親近。但我母親不知,一日便於我商量要不就娶了她吧。”書生說道這裡,又長呼一口氣,“我怎能與那妖怪結親,我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母親,母親也是個急性子,一日竟悄悄出門尋了一個道士到家,要收了尤桃。我本不依,但道士說,妖是最長情的,若不收了她,她便會纏我生生世世。”書生捂著眼,慢慢的說道,“我便同意了。”

小六氣道,“只因她是個動了情的妖,你便要道士收了她!”

書生辯解道,“她可是妖,已經害了兩條人命!如果不除,又怎知她不會害其他人!”

小六氣憤道:“你只道她是一個妖,害過人,卻不念,她是妖,卻一直再幫你照顧你的母親。難道都不及這份情,你就要傷她的性命?!”

小齊王爺在一旁安撫著小六,“你聽他說完。”

小六瞪了他一眼,便坐下,給自己倒了一大碗茶,“咕咚咕咚”灌進自己肚裡壓火。

書生怕怕的望了眼小六,小齊王爺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書生才說道:“誰知那桃花妖竟如此厲害,竟破了道士的陣法,又把道士給打死了。我母親看到這一切,也給嚇暈了過去,醒來就讓我趕緊逃。我便連夜逃了出來,路上便遇到這位姑娘了。”

小六撇過頭,不去搭理他。

書生訕訕地垂下腦袋。

“若我說,我也是妖,你是不是也要找道士收了我啊。”小六冷不丁來了這句,一旁的小齊王爺都嚇了一跳。

書生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下,又看著小六,“姑娘怎會是妖,姑娘知道我膽小,還一路讓我跟隨你走,又收留我過夜。如此好心,怎會是那害人的妖怪。”

小六冷哼一聲,“真是我多管閑事了,就應該讓你活活被嚇死。”說完,昂著頭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她性情就如此,季公子別介意。”小齊王爺款款起身說道。

“不會,不會。”書生連忙作揖,“姑娘直來直去,性子直爽,季某感激都來不及呢,又怎會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