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有人進來,小齊王爺抬起頭,剛想訓斥小六晚歸,卻瞧見她身後站著一位男子,這面色就更難看了。

小六放下手中的布袋,裡面裝的就是摘的人參果。

“我給你帶人參果了。”小六一臉得意。

小齊王爺不鹹不淡的“嗯”了聲。小六以為他沒聽過人參果,便悄悄在他耳邊說道,“能長生不老哦。”

小齊王爺跟看傻子一樣看著小六,“這你也信?!”

小六想了一下,“我吃著是沒用,就帶回來讓你嘗嘗。”

又見小齊王爺的目光落在身後,便轉身介紹起來,“這位是我在路上碰到的,天快黑了,他膽小,我就讓他今晚在這留宿一晚。”這才發現還不知道這書生的名字,便問道,“你叫什麼來著?”

那書生便上前作了個揖,“小生季嘉節。”

小齊王爺沒說話觀察著此人,這書生也暗自觀察著小齊王爺。

小六溜到小齊王爺旁,悄悄耳語道,“放心,他是人。”

這書生自是發現對面的男子氣宇不凡,穿著講究,以為是個官宦子弟,便也是恭敬之態。

小齊王爺見這書生一臉書生氣,背上的背簍裡想必都是書,面色也緩和了些。

小六在一旁又把遇到書生的經過說了一遍,直言這書生膽子太小。

小齊王爺便問道,“季公子是個讀書人,怎麼會如此害怕走夜路。”

這邊季書生嘆了口氣,“這也是見多了怪事,著實有點令小生膽怯了。”

“怪事?!”小六問道,“什麼怪事?”

書生喝了口茶水,許是心裡負擔太大,需要傾訴的入口,便也放下心防娓娓道來。

書生是個秀才,今年還是準備要京考的。

他本已考過三次,但僅得一秀才,心有不甘,但家裡年邁的母親需要人照顧,去年便沒有參加鄉試,一直在照顧母親。

他已有二十一二的年齡,自然也少不了家裡長輩的催婚,書生本想著說一門親事,也好讓媳婦在家照顧母親,自己也可以放心趕考。待這回再不中,也可死了這條心,安心在家種田。

卻不料,怪事就出在相親上。

而他自答應先成親後,也開始夜夜做夢,夢中都有一穿著粉紅紗裙的女子站在一棵桃花樹下對他說,“季生,我歡喜你,你等我來找你,在我未找你之前,你千萬不要找其它女子。”

本來以為只是一個怪夢,他便沒有當回事。

卻之後便夜夜做夢,夢中還是那棵桃花樹,還是粉紅紗裙的女子,“我已說過我用不了多久就來找你,做你的娘子,你為何還要找其它女子。”

他醒來直道這夢好生奇怪,卻還是沒有當回事。

等到媒人說來一門親事,對方的姑娘也很滿意他。本來再商量聘禮之事,空中卻突然飄來許些桃花。

那時還是冬天,這飄來桃花已是奇觀,院子裡的人正在感嘆之時,卻那媒婆卻突然倒地。再喊郎中前來救治的時候,卻已死去。

後經衙門核實,那媒婆是自然死亡,並無他人殘害。大家都以為是媒婆見到奇景激動猝死的。

卻在此之後發生的事情更是離奇,

那原本說好的姑娘卻突然有一天白日被人發現與人通jian,姑娘醒來卻迷迷糊糊跑到街上還脫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成為了笑柄。

後再換媒婆說親事,第二個也是真準備談聘禮之時,女方那邊傳來染上怪病,渾身上下出現桃花樣的痕跡,找郎中來看都搖頭,怪哉怪哉。

夜裡他又做夢,“季生就不能再等等我,等我出現,我做你的娘子,她們都沒有我歡喜你。”

直到有天一遠方表妹過來,表妹已無父無母,前來投奔他。他倆相處了一陣,母親有意撮合他與表妹。表妹也有意心屬於他,倆人剛在庭院裡賞月表露心意。

第二日表妹卻整個人無神,找郎中看也沒用,直道是表妹這突然這般,怕不是病,是碰了什麼髒東西吧。於是找來許多道士,和尚來,卻仍不見好。

後有一個道士說,怕是住宅裡出了問題。他們搬了家,卻仍不見好轉。

那些日子他又做了夢,仍是那粉紅紗裙的女子,“季生,我知她是你的表妹,我不願傷她,若你答應我,不再娶她,我便治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