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隻貓妖毛昧昧照著小六給的方向,還真找到了狐妖大哥的住處。

柏舟此時早已入睡,夜裡微風亮涼,他留了個小窗,這夜風吹的臥房裡溫度甚宜人。柏舟今兒也瞧見了自己小妹,這心情也好,睡的也是安穩。

就連小視窗臥著只黑貓喵喵叫了兩聲,都不曾驚動他。

毛昧昧痴迷的看著臥榻上的柏舟,躡手躡腳的跳到桌子上,又爬到床邊,臥在了柏舟的身旁,又嬌羞的往他身上靠了靠。她還不敢換做人形,畢竟也怕驚醒了柏舟,她就是被丟出去的待遇。

這躺在心愛的男子身旁,嗅著他的味兒,即便身上的傷再疼痛,毛昧昧都覺得值了,這還賺到了呢。

第二日清晨,天是伴著一聲貓叫劃破的。只見窗戶口一隻黑貓形成一個拋物線,又以黑貓的一聲慘叫聲落地。

柏舟先生開啟臥室門,黑著臉看著四仰八叉躺在院子裡的黑貓。

那黑貓一臉委屈的看著柏舟,慢慢幻化成人形,“柏舟,是我。”

柏舟咬著牙,恨恨道,“我知道是你這個陰魂不散的。”

毛昧昧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過去,“這是緣分,你看咱一百年都沒見了,再相見不就是緣分在拉扯嗎?”

柏舟用手撐住她的額頭,讓她不得近身,“說,是誰告訴你,我在這的?”

毛昧昧撇著嘴,心裡想著小六昨晚交代的話:千萬莫說是我告訴你的。她搖搖頭,“我心裡有個方向,我就順著心走,沒想到竟走到了你這,柏舟哥哥你說這叫不叫做心有靈犀。”

柏舟兩眼盯著她,盯得毛昧昧渾身毛都要豎起來了,她連忙說,“是小六,小六讓我來找你的,我本來尋思著不打招呼就過來太唐突了,但小六非讓我來,我,我拗不過她。”這鍋甩的。

柏舟心裡瞬間一肚子火,這小妹真是會給他找麻煩,又瞥毛昧昧一眼,“你,拗不過她?!”

“嗯,你看,我都受傷了。”毛昧昧立馬把自己昨夜崴的腳伸出來。

柏舟仔細看了一下,才發覺這毛昧昧還真受了傷,腳上的倒是小問題了,他轉身走進屋裡,剛轉身想叫毛昧昧進來,一轉身,不用招呼,這毛昧昧已經貼著他進屋了。

“這是何人所傷?”柏舟用手感受了下毛昧昧的內傷,甚是吃驚。

“一臭道士,本來見我是隻小妖,又沒害過人,他就沒打算收我。結果聽我口音說讓他聽著不爽追著我就要打。我尋思著他是個瘋子,就沒太上心,結果那老家夥竟然來真的。”

“口音?”柏舟皺著眉頭,“這些個道士可真會找理由。”

“對呀,對呀。”毛昧昧難得見柏舟這麼關心她,又激動的說,“我還看到阿川了。”阿川就是狐妖老三。

“他被捉了?!”柏舟激動的起身。

“沒有,他跟一個女道士在一起,那女道士還是老道士的徒弟。多虧了有他幫忙,我才有機會逃出來。”

“他怎會跟道士在一處?”柏舟納悶道。

毛昧昧搖搖頭,“我也不曉得,對了,小六找物件了,看著長得還行,但跟你比差遠了。”

柏舟嘆了口氣,“你知道個啥,你這些天不要出門,好好恢複下你的修為。”

毛昧昧嬌羞的點點頭,“那我住哪兒啊?”她瞄了瞄臥榻,“這榻有點小,不過我也能擠擠。”

柏舟黑著臉,“出去。”

用過早膳,柏舟吩咐府裡的小廝們打掃處空房給那位大圓臉的姑娘住。看著府裡那些小廝一臉八卦的樣子,柏舟解釋道,“那是老家來的一個妹妹,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只好來投奔我了。”

那些小廝點點頭,“知道呢,爺,你快去上班吧。”

這大學士的府邸其實特別單一,除了幾個做飯的婆子就是洗衣服的婆子,這正值妙齡的少女是一個都不到,其他都是也男丁。這貓妖的到來,著實讓這些家丁興奮起來,幹勁十足。

毛昧昧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這是剛剛一個叫四喜的小廝帶頭給她搭的,就因為這毛昧昧一句話,“這府裡怎麼沒個玩的。”

旁邊的石桌上放著剛清洗好的瓜果,毛昧昧蕩著鞦韆看著那些正給她打掃房間的小廝們,心裡暖暖的:“柏舟大哥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對我真好。”

柏舟剛下課,就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叫住正在收拾課本的小齊王爺,“子濯,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出宮。”

小齊王爺點點頭,埋頭繼續收拾那些書籍,他心裡正亂著呢。昨夜可是一宿都沒睡好,小六剛把頭靠近他一點,他往外挪挪,再近,再挪。反反複複,折騰了一宿,以至於習谷給他穿衣時都敢拿他打趣兒,“爺,可得注意身體啊,該節制還得節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