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雪把劍遞到卷柏手裡,讓她拿著細看。

卷柏至今不曾真正成功聚集過靈氣,距離築基更是遙遠。自然也還從未曾想過將來要選什麼修煉方向,對於選定修煉方向後所要用的法器和法寶更是毫無概念。此時接過百裡雪的劍,心中好奇,忍不住拔劍出鞘,仔細端詳起來。

這劍從劍鞘到劍身都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卻是一體的雪白。拔出劍來,劍身也不似尋常兵刃一般明晃晃的反著光,倒像是冬日冰雪一般,看著潔白溫和,卻藏著能奪人性命的冰冷。

百裡雪看著卷柏的神色只有不住的驚訝,再無其他反應,心裡雖是有些失望,卻也只是靜靜看著。

卷柏將這柄劍拿在手中揮了揮,只覺劍身輕盈如無物,可劍刃十分鋒利,一劍揮下去,破空之聲嗖嗖入耳。

卷柏還劍入鞘,還給了百裡雪,問她:“你是劍修嗎?”卷柏心裡忍不住又想起昨日才用劍指著她和百裡雪的那個劍修,心中立刻得出結論來,昨天那個兇神惡煞的雲鵬太壞了,根本不配當劍修。

百裡雪笑了笑,答道:“算是吧。”

卷柏不解的看向百裡雪,修真最忌急於求成,其次就是忌貪多,所以幾乎所有的修士都會在築基成功之後就選定一個修行方向。所以說起修煉方向自然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來的算是呢。

百裡雪看著卷柏目光中盡是不解,也就笑著解釋:“我並未築基成功,自然也並未選過修行方向,因此只能說算是。”

卷柏聽百裡雪說起築基的事,又勾起了她方才心裡悶悶不樂的情緒,踢了踢腳下的小石子,不說話了。

百裡雪昨日一直不曾走遠,整夜守在小院兒外。對卷柏的心事自然也知道的清楚,此時卻還故意問道:“怎麼了?不開心嗎?”

卷柏搖搖頭,又點點頭,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昨日那些個天青門的弟子,居然說我師父的壞話,太氣人了!”

百裡雪見卷柏因羽清真人的事情而如此氣鼓鼓的,心下雖又泛出些酸味,口中卻還是說道:“昨日那人確實惹人厭煩。”

卷柏聽到百裡雪也贊同她的想法,一張小臉更是直接皺起來,腮幫子仍舊鼓鼓的,卻不說話了。

雖然生氣,卻也奈何不得對方,只能生悶氣罷了。轉瞬又想起過不了幾日就是試煉大會,想必又要遇到,心裡何止不痛快,還更擔心了:“馬上就是試煉大會,定然又要遇到他,到時候他又要說師父壞話了!”

百裡雪見她氣鼓鼓的模樣分外可愛,禁不住用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說道:“以弱搏強,在智不在力。何況昨日那個劍修也不過剛剛跨入金丹期,而試煉大會也並非單純的修為測試,若是方法得當,未必沒有一搏之力。”

卷柏本來被百裡雪捏了臉,雙頰騰得一下都燒了起來,紅霞向下蔓延,連帶著脖子都染了嫣紅,只是聽了百裡雪的話,一時就什麼都顧不上了,眼睛立刻明亮起來,拉著百裡雪問道:“怎麼做?怎麼做?能教教我嗎?”

百裡雪看著她亮晶晶的雙眼,臉頰上還帶著紅暈,心中微動,轉過頭去,這才說道:“好。”

卷柏聽百裡雪答應,高興的拉著她的手甩來甩去。

百裡雪見卷柏如此,也不再說什麼,帶著卷柏尋了處空地,開始教導卷柏如何使用她體內的力量。

那些把戲,從前不過是她和卷柏閑來無事玩鬧用的。

只是時移世易,卷柏現在完全不記得她是誰,更遑論這些兩人曾一同嬉鬧的把戲。

而此時天地初開時的那些純正氣息也幾乎都消散殆盡,這些原本只能用來玩鬧的把戲,也變得頗有威力。

雖然百裡雪口中所講解內容往往精妙異常,有些甚至是連羽清真人都不曾講解過的天道至理。但卷柏心中堵著氣,只想著在試煉大會的時候不能給師父丟臉,竟然將這些都當做是百裡雪所說的智鬥手段。

至於雲鵬那邊,卻是早已將昨日的事情忘在腦後。昨天夜裡道玄真人本來還像是和往常一樣指導他修行,可是不知為何,講解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間讓他回去歇息。

今天早上再過來,就被師叔告知師父在昨夜又閉關了,試煉大會開始之前應該不會出關。

雲鵬本來也自負是新一代弟子中最優秀的,奈何有個更為天才的道玄真人一直壓著,讓他從不敢在修行上有所懈怠。

此時聽說道玄真人閉關修行,也不曾留下只言片語要求他這期間應當如何,自是猶如出籠的飛鳥,甚是高興,又去找昨日那些師弟們了。那些師弟上山前都是富家子弟,在玩樂上頗有精研,而且也都願意敬他幾分,他也就樂得多和那些師弟們多接觸些。

這麼一玩起來,自然就將所有事情都拋在腦後,眨眼數日過去,試煉大會也就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