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酌換了個站姿,在溫涼房門口休息了五秒鐘,接著就再次抬起了手敲門。

恃寵而驕的林某人非常篤定地認為,他溫老師是絕對不會不給他開門的。

但無情的事實打響了他的俊臉。

也不知道是氣急敗壞還是冷靜過頭憋傷了身子,林景酌回自己房間之後又沖了個澡,從冰箱裡掏出了瓶冰得凍手的礦泉水一飲而盡之後,站到窗前才冷靜下來。

節目組訂的酒店很好,正面大落地窗就對著海。

林景酌單手叉腰站在窗戶前盯著黑雲翻墨般的海面,深吸了口一口氣,拿起手機。

手機上的微信介面還停留在二十五分鐘之前林景酌發的一條“溫老師你開下門”的資訊上。

而對門剛聽見他敲門的動靜出來的安遠一臉問號:“老溫怎麼回事兒啊?進去就沒動靜了。”

林景酌確信自己快速沖澡的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鐘。

以溫涼剛才那麼不對勁的狀態,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睡著,並且睡熟到在林景酌敲得跟shedon一般神經質一樣的敲門聲中還沒出來打人的地步。

都不太用腦子想。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裡面的人不想開。

林景酌再深吸了口氣,把手機扔去了床上。

黑色的鋼琴面在半空中拋過一個漂亮的半圓弧線,完美得落盡了抱枕和兩個松軟枕頭的縫隙中。

但就在它完美落地,林景酌雙手把自己的頭發煩躁地薅成了一個大背頭的時候,手機螢幕卻跟外頭的閃電同時亮了起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在寂靜的室內如同驚雷般炸開的電話鈴聲。

林景酌這時候的脾氣真的算不上好,他隨手抄了個沙發上的枕頭直接往床上一砸,自己站在窗邊,腦字內過著高中地理必考的氣壓帶風帶分佈圖。

誰知道背完了那電話還沒完,林景酌又開始背清朝皇帝年歷表的時候,消停了沒兩分鐘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林景酌終於沒憋住,嘴裡爆了一句粗,快步走過去從窗縫裡撈出來了自己的手機,接起來的時候語氣裡自己都根本控制不住地煩躁:“喂?”“你看見新聞了嗎。”電話裡是盛宥的聲音。

林景酌一愣,一邊開外放一邊開啟了微博,在看到熱搜的時候把眉一擰:“假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知道是假的。”盛宥的聲音很平穩,大概是呆在圖書館或是什麼安靜的地方,他說話還帶著些許的迴音,“但是裡面很多細節確實對上了,我身邊不少同學已經開始討論了。”

輿論發酵總是很快的事情,尤其是他和溫涼這種帶著巨大討論度的男男cp。

林景酌劃拉到底才心驚。

他接觸電影的事兒是怎麼被挖出來的??

“宥哥你別擔心。”林景酌嗓音很沉,“我們這邊有工作人員會解決的。”

“我擔心的並不是這些,你應該知道的。”盛宥原本就溫柔,說話的時候有種催眠似的誘導,“我只是關心你的狀態罷了。”

林景酌的手指摩挲著旁邊水杯的邊緣,沉著臉色。

“我那天就跟你說過,你對人對事都太認真,所以上這種節目該注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