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課數學課結束後,謝大頭一個眼神示意我跟他去辦公室。 (4)(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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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啦,你快看。”
小動物們自覺地為他們兩個人讓出了一條路,末末這才看清引起騷動的源頭。
一隻濕了毛的純白的小獸,大概是大家剛從水裡撈上來的。骨瘦如柴的小身子,兩隻手就能捧起來,身子冰冷,只有小肚子一起一伏的說明他還活著。
“這是個什麼?我們這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動物呢。”
“我記得山下王大娘的那隻大白狗就是這樣的。”
“不對不對,我聽鹿姐姐說過,這個,這個應該是叫做狐貍,可是鹿姐姐和我講的狐貍不是這個顏色的,是灰色的。”
“什麼狐貍,我可沒聽說過,我看啊,這八成就是個小狗,人家不要了扔河裡漂到咱這裡的。”
周圍傳來七嘴八舌的聒噪,末末卻顧不得,顫抖著雙手慌張地四下張望。
“末末,給。”
褚銘撩起短袍,撕下一塊衣料遞給末末。末末趕忙接了,將小獸身上的水擦了擦,換了一面將它包裹起來,抱著就往鹿姐姐的住處跑去。
“姐姐,姐姐你在嗎?!”還未到地方,褚銘就趕在前頭扯著嗓子探路,還未等迴音,一頭就闖進人家的地盤。
只是設了簡單的屏障,算是一個固定的住處,方便這林中的動物有事的時候有個求助的地方罷了。
“什麼事這麼急?”
饒是穩重的小鹿聽得這般著急的呼聲也嚇得不清,急慌慌地趕了出來。
“姐姐,你看,它還有救嗎?”末末跑的急,此時上氣不接下氣,熱的額頭有了汗珠。“大家從河邊發現的,我沒見過這種動物,只能抱著來找姐姐。”
小鹿掀開包著小獸的黑布,露出悽慘的模樣。
她俯下身,扒著小獸額間的皮毛,又捧著它翻來覆去斟酌了很久。
沉思半晌,又原樣地蓋上了布料。
“末末,我恐怕救不了她。”她垂下雙手,目光落在末末懷裡還在發抖的小獸身上,有些痛惜的說道,“這應該是一隻狐貍。”
“狐貍?”
“這只狐貍通體雪白,額間的皮肉上有紅蓮印記,但是,她卻沒有尾巴,如果我沒猜錯,她的尾巴應該被人割了煉“仙丹”去了。”她嘆了口氣,接著說道:“這原本應該是一隻九尾狐,可惜還那麼小就遭此大難,斷尾之痛遠勝剜心酷刑,這幫惡人,真是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姐姐,她真的沒救了嗎?”豆大的淚珠斷了線的一般啪嗒啪嗒的落在小狐貍身上,褚銘見末末哭的傷心,不知所措地用手背幫她擦著淚。
“九尾即是九命,我拼了一身修為也只能維系她一命而已,饒是如此她之後也是不足之身,存活不了多久的。”她拍了拍末末懷裡的小狐貍,“我可以保她走得舒服些,不那麼痛。”
伏在小狐貍的身上的那隻手下開始飄出綠色的熒光,逐漸聚攏,化作搖籃的形狀將小狐貍托起。
“給她尋個好地方,待她斷了氣,”小鹿收回了手,“便埋了吧。”
“好……”
末末懷裡抱著閃著熒光的那小小的一團站在山巔,褚銘一臉擔憂得站在她身旁,看看小狐貍,又看看末末。
“末末,你別難過,小狐貍現在不疼了。”褚銘笨嘴笨舌地勸慰著末末。
“褚銘,你說,女媧娘娘為什麼將我留在人間呢?”山風吹起她的發絲,露出一張漠然的臉龐。“她造了萬物,哪怕犧牲也要保護他們。可我現在連一隻小狐貍都救不了。你說,女媧娘娘若是知道我這般的沒用,會不會後悔當初落下我這滴血淚?”
她自嘲地輕笑,像是還不夠,笑聲陷入癲狂,混雜著哀嚎和嘶吼,驚得鳥兒離了枝頭紛紛飛向天空。
“末末,末末你別哭了,你不是她,她願意慈悲是她的事,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你聽見了嗎?!”
褚銘握著比他矮了十多公分的末末的肩膀,慣常的溫柔在此刻帶著些暴力,想要將末末喚回來。
“褚銘,褚銘啊,我心裡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每一個祈願的字就是一把尖刀,我一顆心在刀尖上跳著,我疼,我好疼啊,褚銘,褚銘我怎麼辦,我,我,不行,我要救她,她在求我,她在求我幫她,她想活下去,她還那麼小為什麼要受這個苦,我要救她!”
“我接受你的願望,我救你…”
她泣不成聲,耗盡了力氣喊出最後的決定,雙膝一彎磕在冰冷堅硬的岩石上,面對著群山峻嶺,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
響徹天地的洪鐘擊鳴,林海泛起波濤,吹開包裹著末末懷裡那隻小狐貍的黑布。
豎著尖耳朵的小狐貍探出了小腦袋,伸出小舌頭舔著末末手上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