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了。喝點熱水就好了。”

雖然只是撒謊,但是真的說出來還是有些害羞,趁著趴著的姿勢,說完我順道就把臉埋在了枕頭裡,也不管程嘉銘有沒有聽懂。

輕微的關門聲傳來,我從縫隙裡偷偷地張望,程嘉銘已經默默地離開了。

“貝貝,想吃雲心果嗎?”幾乎是門被關上的一瞬間,豬豬站了起來,問著我。

☆、臨危

雲心果,雲景山。

璇筠。

那個原本以為要忘記,以為此生不複相見的執拗而堅韌的姑娘。

“雲心果?那是璇筠的東西,再說了,門都關了,回不去的。”我已經維持趴在床上的姿勢很久了,有些煩躁。背後的傷口火燒火燎得疼,一道道口子裡像是爬行著萬千的螞蟻,順著血肉鑽進我的心窩子裡毫不留情地啃食。“我現在滿腦子都是疼,豬豬,你看看我後背怎麼了?”

輕柔的雙手揭開我後背才蓋上不久的紗布,冰涼的指尖劃過傷口周圍的面板,有些癢。

“這傷很難恢複,貝貝,吃點果子好的快些。”

傷口反複被清理,包裹再被拆開,我看不見傷口的樣子,但哪怕它只是一道細縫,這縫也太疼了些。

“可是,你和璇筠訣別之前的囑託她一定執行得很好,沒道理還給外人留一點機會溜進去。”胸口一陣緊著一陣地抽著,我彎起雙臂貼在身側,握緊拳頭墊在下巴上,減輕胸腔的負擔。“再說了,當初麒麟血對我也只是有副作用,如今我這副模樣,雲心果怕是也不一定有用。”

那日洪鐘驟鳴,羽然本是好意幫我,但最後反而是因為我沒辦法直接吸收麒麟血的能量,反倒救了我。

雲心果好像從一開始豬豬給了我,我便無所畏懼地大口吃著,也沒管個什麼好不好,權當是個充饑的零食。只是後來才得知它的好處,並未細想個中緣由,反正吃了能長能量值就是了。

“不一樣,麒麟血是羽然的附屬物,是有靈之物,是一個個體的附屬。雲心果是天地自然孕育而來的産物,沒有源頭,沒有限制,對你來說是很好用的東西。”

“意思就是我只能吃素?”

“你這麼說,好像也對,也不對……”豬豬楞了一下,還是肯定了我的猜想。“反正,吃點果子對你來說是好的。”

此刻,逸哥和程嘉銘在樓下忙著做早飯,房間內只有我和豬豬,她化出九尾的原形,蓬鬆的尾巴搭在我的背上。記憶中的溫暖變成了刺骨的冰冷,濕透的裡衣粘在身上,整個人像是掉進了一個冰窟窿,但是並不難受,反而因為太冷麻痺了神經,感覺不那麼痛了,緊繃的精神也總算可以鬆弛片刻。

“算了吧,總可以自己長好的,算著時間我們外邊這幾個月,換做是璇筠那裡也就不到半天的功夫。你給她留下的一堆爛攤子收拾起來已經很麻煩了,沒道理現在麻煩她。”

豬豬這個長輩一撒手就踏出了狐族的地界,璇筠那麼小的一個小人,個子還沒我高,消瘦的小身子就得擔起那麼大一整個族群整治肅清的重擔,盡管她做的到,並不代表不累。

“不麻煩她,我自己去摘。”她動了動敷在我後背的尾巴,把焐熱的那一面翻到了上面,換上新的清涼。“可是我不放心你,你這幅樣子,很危險。”

她不再說話,只細心地幫我冰敷著傷口,我便只當這個想法到此結束,不會再有下文。

這一天實在難熬,白日裡的十多個小時我過得像是幾輩子一般痛苦。

程嘉銘第一次從我屋子裡退出去之後,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拎著兩個大塑膠袋,往床頭一放,也不說是個什麼就匆匆離開。豬豬幫我開啟了袋子,看到裡面多達五六種品牌的姨媽巾之後,我對程嘉銘的生活自理能力有了改觀。

白費了他一番心思,我現在的困境,這些東西對我並沒有用。雖然重生之後我的身體機能和人類的模擬程度達到完美的百分之百,這種青春期少女該有的東西我一直都會有,就算是機能開啟之後,這糟心的東西還是在。

不得不說,我這副身子塑造的很到位,很像人類。

我應付著程嘉銘端進來的冒著熱氣的紅糖水,接過他每兩個小時幫我灌好的熱水袋。晚飯的時候還在他關愛的眼神注視之下吃了一個薑茶煮出來的荷包蛋,辣辣的薑茶加上有些腥氣的荷包蛋,那味道……

晚上九點多,最後一遍向我確認明天真的不用他陪之後,程嘉銘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我的臥室。

“呼……幸虧我哥明天就不在家了,不然我這麼裝下去得累死。”

豬豬使了障眼法,此刻依舊是九條尾巴的冰冷感覺敷在背後,肉眼看只能看出普通獸形的豬豬,和平時沒什麼太大的不同。

唯一有點奇怪的是,豬豬已經維持這個姿勢一整天了,紋絲未動,閉著雙眼睡了將近十個小時。

“豬豬,豬豬醒醒,醒醒。”我騰出一隻手撥弄著她的耳朵,她沒什麼反應。

我勉強撐起半邊身子,伸了一根手指探她的鼻息。

帶著濕熱氣的呼吸噴在我的手指上,不好的想法才從腦中揮去。

“阿嚏!”一個噴嚏噴在我還未收回來的手上,手上染上些紅色,我正想仔細分辨是些什麼,豬豬睜開了雙眼。

“豬豬你睡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