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臂上那紋身什麼意思啊,怎麼看怎麼邪性。”

“鎮靈符,鎮惡鬼的,我就是惡鬼,你怕不怕。”

何玲吃完了面,把碗往水池子裡一扔,等她下工的丈夫回來吃完了一起刷。她伸手摸到那瓶迪奧小姐,往手腕上噴了幾下,頓時空氣裡充滿了甜膩的氣息。容皓遠饒有興致的看她,何玲完全不怕他那套說辭。

“你是惡鬼老孃就是夜叉。”

“又他媽放毒。”

“不是我說,作為姐妹你能不能精緻點,我有姐們認識的小零,聽說都有臀膜那種東西哈哈哈,日,老孃活這麼大歲數,第一次聽說。”

容皓遠把最後一口面湯喝完,也有樣學樣的把碗扔進水槽,在褲子上擦了擦手,席地而坐。

“有啊,不過還是前男友面膜往上敷效果更好,連續一週,嫩的像豆腐。”

何玲笑的差點撒手歸西,不過笑完了她才意識到,容皓遠怎麼知道嫩的像豆腐。

“怎麼著,你敷過啊。”

容皓遠點了根紅雙喜,一看就是這個月又吃不起飯了,甚至抽不起南京。他伸手把半長不長的碎發噎到耳朵後,渾然天成的撩人動作,何玲不由得咂嘴,這年頭,真有那舉手投足都帶著風情的男人。

“我編的。”

一涉及到這些,容皓遠就開始扯淡。何玲早知道他這德行,索性也不再問,開始給馬上下班回家的丈夫切冷盤。容皓遠識相的回屋關上了門,把何玲切菜的聲音關在了門外,同時也關上了一塵喧囂。

床頭是容皓天留下的三萬塊紙鈔,嫖資一樣。容皓遠看著惡心,在屋裡轉悠了兩圈,最後還是找了個塑膠袋把那些紙鈔裝進去扔到了床底。

十幾平米的空間,滿地的空酒瓶子,甚至下不去腳。最後一口都再也勻不出來,他從兜裡摸出幾個硬幣,晃晃悠悠的出門買酒。

f城不比b市繁華,但夜生活卻豐富的多。這裡的人生性懶散,不到十點是沒人上班的,一般又high到後半夜,活的像貓頭鷹。

容皓遠找了一家露天燒烤坐下,要了一瓶啤酒,抬手一摸,褲兜裡居然還有20塊紙幣,於是樂呵的又買了點烤串。

烤串的小哥看他面熟,又贈了他一串雞胗。他也不含糊,接過雞胗咬了一口,還給小哥一個讓人骨頭一酥的媚眼。本意是想嚇唬嚇唬這人,卻不想那小哥的臉騰的就紅了。

這小哥被人戲稱為烤串潘安,上一陣子還被人發上微博做了網紅。高大英俊,面相非常可人,還有人叫他烤串界的吳彥祖。

容皓遠有一種調戲良家婦女的既視感,滿足的哈哈大笑,笑夠了就拎著酒瓶子和烤串找了個地方坐下,沒再管周遭嘰嘰喳喳甚至試圖偷拍他的小姑娘。

幾瓶啤酒落了肚,容皓遠腳步有點虛浮。趕巧那烤串小哥正收攤,看他歪歪斜斜宛若下一秒就要摔個狗啃屎,放下了手裡的活兒過來扶他。容皓遠醉的厲害,也不管人是誰,栽到人身上也就不再起來。

所以何玲一開門就是看到一個陌生男人攙扶著爛醉如泥的容皓遠回到門口,嗓子一放就開始嚷嚷。

“你這是屁股好了,換人來一炮?”

烤串小哥氣的滿臉通紅,把容皓遠往門口一甩就走了,容皓遠的腦袋撞在門板上咣的一聲,疼的他齜牙咧嘴。

何玲懶得管他,揚手關上了門。容皓遠捂著腦袋半天才站起身,從口袋裡摸鑰匙開門,好半天都塞不進鎖眼,最後氣的跳腳,在門口湊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