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段時間得到訊息,龔會長想要收購顧先生和季先生在北京的産業。”王淼回想著,“顧先生只認為是龔會長想要進一步擴大自己的産業,可是我很清楚,根本就不是那回事。他和龔老會長沒有二樣,不過是為了毫不費力地侵吞顧先生的産業找個理由罷了。”

她猜想得沒有錯,龔會長確實沒有打算透過正常的途徑資金來收購顧明盼的公司,他們想透過私下的手段,逼顧明盼用極低的價格將公司轉讓給他們。

“那這和我們學校的那些受害者有什麼關系?”葉西西有些憤怒,“那幾個受害者,和你們有什麼關系麼?”

“他們確實無辜,我很抱歉。”王淼看向葉西西,“我為了防止龔會長出陰招,決定先下手為強,我對顧先生進行了深度催眠,我每天都會對他進行催眠,從而瞭解他每天白天發生的事情,我才知道龔會長已經派人不斷來做他的工作,他們假借共同治療患者的理由,三番五次地來騷擾顧先生和季先生,其實你們都不知道,築夢式療法,其實是我和父親一起想出來的,我將他灌輸給了顧先生,顧先生又告訴了龔會長和季先生,為了治好那個患者,顧先生在季先生身上進行了實驗,這種療法其實並不成熟,說得直白一些,就是透過藥物給患者製造假象編織記憶,讓他們信以為真,一開始確實對抑鬱的患者很有作用,但是時間長了,這種幻想式療法的副作用就出現了,它會讓患者分不清現實和假象,加上藥物的吸取上癮,導致了後面的精神錯亂,行為異常。”

後來,王淼意識到季和的失控,起初她以為是顧明盼的催眠方式方法有問題,又親自去見了季和,試圖重新催眠他,並且改善他的症狀,“可是是我將催眠想得太過簡單,太過容易了,顧先生確實是按照我告訴他的方法對季和進行催眠的,只是築夢式療法,從始至終就存在著巨大的缺陷,構造的美好幻想世界,終究是假的,被催眠者終究有一天會清醒過來,哪怕有藥物控制,也不過是延緩了那一天的到來罷了,跨年的那天晚上,季和徹底失控了,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會惡化得那麼快,我只好讓顧先生趕緊去看看,沒想到他離開後,季先生還是控制不住自己,造成了慘劇。”

“小淼,我來說吧。”王老頭看著她自責的模樣,心疼不已,“我們本意是用催眠術,讓顧先生對龔會長一行人有所防備,可惜這種催眠術並不成熟,它甚至對顧先生的神智造成極大的影響,顧先生頭腦內甚至分裂出了多種人格,一是從前的他,二是被我催眠的他,三則是因為長期服用藥物和被催眠衍生而出的他。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沒有意識到第三個他的出現,直到發生了s大的事情。”

王淼發現了之後,試圖想要利用催眠將第三個他從顧明盼的腦海中殺死,但是失敗了,她催眠了餘梅,讓餘梅偷偷帶著她跟蹤顧明盼到了z省,發現第三個他一直在執行自己所謂的“拯救世界”的行為,他在網上尋找那些所謂的“對社會無用的人”,利用催眠術,引誘他們自殺,即使王淼和王老頭再三努力,也無法控制顧明盼腦海中的第三個他,只能先靜觀其變。

王淼看向葉西西和江漌寒,“我們第一次在v酒店電梯見面的時候,你應該就注意到了顧先生的不對勁了吧?”

“嗯。”葉西西點點頭,當時只覺得顧明盼很奇怪,卻從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那時候我一心想著怎樣才能讓顧先生變回原來的樣子,根本來不及考慮太多,就又對餘梅使用了大力度的築夢式催眠術,讓她完完全全服從我的命令,帶我去找顧先生,幫我監視顧先生,防止他再做出一些無法控制的事情。”王淼悔恨地搖了搖頭,“可是我卻忘了,我徹底忘了,顧先生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長期對他使用築夢式催眠術造成的,我為了彌補這個錯誤,竟然又對餘梅使用催眠術,而且力度更大,到最後,我也沒有辦法控制住餘梅了,她就像顧先生一樣,在我眼皮子底下完完全全地失控了。”

“那天晚上,你們走後,我試圖和她聊一聊,讓她能夠盡量少地受到催眠的副作用的影響,一開始,我們溝通得很順利,她也答應我了,以後會慢慢減少藥物的用量,嘗試著擺脫身體裡多出來的那個人格,我離開房間的時候,看她狀態不是特別好,正好也快到了她孩子的祭日,我就找了一段顧月小時候的照片集,給了她,想讓她看了緩解緩解心情。”王淼說著,悔恨之情愈發明顯了,“可是我還是小看了催眠帶來的副作用,餘梅當時的精神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根本不能經受大喜大悲,我給她的那份顧月的錄影,引發了她內心對於顧月的想念,致使她的情緒十分悲傷,過度悲傷,讓那個又催眠引發的人格再次出現,並且主導了餘梅的思緒,餘梅當時兩種人格在劇烈的鬥爭,結果,你們已經知道了。”

何明光對催眠心理什麼的一竅不通,此刻更是聽得雲裡霧裡的,“不是,你能不能說得簡單易懂一點兒,我們這種心理學的門外漢,真的是一點兒都聽不明白的。”

江漌寒白了他一眼,讓他閉嘴,何明光立馬老老實實安靜了下來。

王淼淡然地看著這一切,“簡單地來說就是,我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對顧先生和餘梅進行了深度的築夢式催眠,讓他們替我去做一些事情,後來我的催眠能力已經不足以控制他們,或者說,他們自身被催眠術反噬了,已經不是原來的他們了,催眠術反噬出來的人格試圖殺死正主,所以才會出現一起一起自殺事故,你明白了麼?”

“那你的老師呢,王甜,她是怎麼回事?”葉西西看著她,“她和龔會長一家一丁點關系都沒有吧?”

“王老師,她是個意外。”王淼低下頭,“只能怪她知道的太多了,知道了我的秘密,知道了我家裡的一些事情,甚至還用這個威脅我們,想讓我們用錢來堵住她的嘴,餘梅和她商量了很多次,她都堅決不願意讓步,既然她這樣不知好歹,我也留不得她。”

“所以你就用同樣的方法殺了她?”葉西西不敢相信。

“沒有,你的催眠術還不到家,真真的行家一眼就能看出來,王甜的死,和顧先生餘梅不一樣的。”王淼笑了笑,“我不過是給她建了一個心橋,你應該知道,心橋是催眠中很常用的一種手段,我告訴她,只要她按照我說的做,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財富,我本來只想讓她自殘一下,以示教訓。誰知道貪心不足蛇吞象,她對金錢的渴望太大,活生生將自己殺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點事情,請個假,弄下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