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問路銘去哪兒, 路銘看了他一眼, 想說去你心裡。

路銘垂眸沒作聲,天還沒完全黑,她拿著手電筒慢悠悠的走在前頭,初冬提著衣服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伊恩看著這一幕,拿起遠端對講機跟這兩人的跟拍導演說,“行了,你們回來吧,他倆的拍攝今天就到這兒了。”

跟拍導演愣了一下,詫異的追問道:“拍的好好的怎麼不拍了?”

這兩人是這檔綜藝最大的收視點,哪怕只是簡單的互動都有賣點, 更何況現在要去看螢火蟲了, 說不定還能拍到更有趣的畫面, 怎麼就不拍了呢?

伊恩無奈又縱容的笑了一聲, “因為路銘把麥摘了。”

路銘名義上說是出門遛個彎, 但其實背地裡卻把麥摘了, 這意思很明顯, 讓跟拍導演就拍到這裡了, 其餘的時間是她跟初冬兩個人的。

路銘帶手電筒了,不需要跟拍導演這幾個大電燈泡。

“天黑後他倆的鏡頭少點就少點吧, 用其他人的補上。”伊恩說道:“你們就收工吧。”

跟拍導演這才收了機器回去,伊恩順便把初冬身上的麥也閉了。

“這次不聽聽了?”身旁的工作人員挺遺憾的, 看不見, 聽聽也好啊。

伊恩抬手拿著捲起來的紙朝她頭頂敲了一下, “你不怕路銘把你片成片吃了我還怕呢?”

聽路銘牆角,也是膽子夠肥。

路銘出發前往身後周圍掃了一眼,在初冬看過來的時候又若無其事的往前走。

伊恩跟她是多年老友,果真懂她。

路銘腳步很慢,初冬就左右環視四處好奇的看看。

夜幕將要將臨,整個山村少了白天的悶熱,涼快了不少。

正如路銘所說,天黑了之後雜草裡不一定能飛出來螢火蟲,但一定會有小蟲子。

初冬把長袖穿上,雙手插在口袋裡,餘光瞥了眼前面路銘垂在身側的右手,他猶豫了一下又把左手抽出來,放在身側,快走了兩步跟路銘並肩而行。

路銘看出初冬的意圖,沒說話,嘴角卻微微上挑,眼裡染上一層笑意。

路銘把手電筒換隻手拿,故意放在右手裡。

她就看見初冬裝作不經意的慢走兩步,再快步趕上來挪到她的左手邊。

路銘忍笑,又把手電筒換了隻手。

“……”初冬盯著路銘的背影,抿了抿唇。

他看出來了,她就是故意的。

路銘遲遲沒等到初冬再過來跟她並肩走,腳步頓了一下,步子放慢了不少,像是不經意的在等誰一樣,其實做的很明顯。

初冬抿平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睛晶亮,往前多走了小半步趕上了她。

兩個人並肩走著,好好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曖昧起來。

路銘手指微動,勾住初冬垂在身側的左手,慢慢握在掌心裡。

初冬心跳莫名加快,紅了耳朵尖。他餘光瞥了下路銘,路銘目視前方沒看他,但手指卻分開他的五指,指尖從指縫裡塞進去,兩人十指交握。

初冬紅著臉,裝作要看風景別開了頭。

兩人最激烈的時候一天不止七次都做過了,現在牽個手卻牽出臉紅心跳的害羞感,也是挺難得了。

路銘平時很少跟初冬十指交握,只有做的時候,會把他的手腕按在頭頂上,手指順著掌心塞進他的指縫裡,攥著按住。

初冬心情有點雀躍,瞬間忘了要跟芽和阿悅出去看螢火蟲的事情,滿腦子想的都是路銘拉他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