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兩個大男人卻總有一種合起夥來欺負了梁柔兒的罪惡感,所以在各自的床上輾轉反側久久都不能入睡。

“這家夥不會一怒之下把房子燒了吧。”鐘馗嘀咕。

“梁柔兒此刻一定傷心欲絕躲在房中哭泣。”司馬鬱堂也在嘆息。

“啊!!!!”外面忽然傳來一聲悽慘的尖叫。那聲音分明是梁柔兒的。

鐘馗和司馬鬱堂幾乎同時一躍而起,沖出了房間,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狂奔。棉花糖飛到半空,周身便發出瑩瑩的光,照亮了鐘馗的前路。

司馬鬱堂和鐘馗幾乎同時趕到,只見梁柔兒捂著嘴站在屋簷下,臉色慘白,眼神驚恐。

“怎麼啦?”鐘馗皺眉問。

梁柔兒伸出哆哆嗦嗦地手指指向院子裡。鐘馗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院子裡立著一個人,面色白如瓷,嘴唇紅如血,空洞的雙眼驚恐的望著天空。而這個人,他們這幾日常見到,便是那婦科大夫。

在慘白的月光下,大夫原本滑稽和喜慶的臉顯得詭異而又恐怖。

“可惡!”鐘馗低聲咒罵了一句,拔地而起,飛到半空。棉花糖沖過來,身形在那一瞬忽然猛然變得巨大接住了鐘馗,懸停在大夫身邊。

鐘馗伸手探了探大夫的鼻息,臉色越發陰沉。

大夫的身體尚是溫的,‘吸血魔’還沒有走遠。他要快!他要抓住那個惡魔!

“追!”

聽見鐘馗的命令,棉花糖便載著他往外飛去。

而司馬鬱堂則攔在了梁柔兒面前,拔出刀,警惕地看著四周。

這個案子拖太久,刑部又損失了不少幹將,陸仁甲和陸仁乙都被召回去做日常巡視。現在,他只能孤軍奮戰。

其實,即便是人多,面對吸血魔時也無用。

鐘馗追出去兩裡路都沒有發現任何可惜蹤跡,擔心‘吸血魔’躲在王府附近,趁他離開時大開殺戒。所以,他又立刻折返了。

回來的路上,他心情十分不好。一來是因為又有人死了而傷心,二來是為自己如今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不果斷而生氣。

回到王府,鐘馗藉著棉花糖的光在半空巡視了一圈,才又落在梁柔兒和司馬鬱堂的面前。

“你可有看見什麼人?”

“沒有。”

梁柔兒的身子一直在抖,抖得鐘馗心煩意亂以至於語氣都變得很不好。

“這大半夜的你亂跑什麼?”

“睡不著,出來走走,沒想到會……”梁柔兒低著頭,不敢在看那邊。

鐘馗忽然有些後怕。如果,梁柔兒再早一點出來,說不定剛好看到‘吸血魔’殺人,被他一併殺掉滅口。

“我真的什麼也沒有看見。”梁柔兒喏喏地說。

“其實沒看見更好。”司馬鬱堂似是也很後怕。

“除了這具屍體,你有沒有發現別的異樣?”鐘馗絲毫沒有打算放過梁柔兒的樣子,面色陰沉地追問。

“沒…沒有。”梁柔兒表情麻木地搖著頭。

剛才發現屍體的時候,門是開著的。雖然鐘馗他們不鎖門,可是晚上睡覺前,他分明是把門掩好了的。

“是你開啟的門嗎?”

“不是。”梁柔兒終於崩潰了一般,沖鐘馗大叫,“我看見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