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三人一聽,恨不得趴到地上去。

司馬鬱堂拔出刀,預備著那個影子忽然撲上來。

那個影子落在他們跟前,原來是隻雪白的小獸。白團團、毛茸茸、胖乎乎,活像一個雪球。說它像狐貍,耳朵又沒有那麼尖長;說它像貂,嘴巴卻又尖尖細細的,讓人看不出到底是個什麼。

梁柔兒尖叫一聲撲上去想要抱住它。那小獸卻滿臉嫌棄地一閃,跳到鐘馗面前。

“呵呵,你還知道回來。”鐘馗站了起來,抱著胳膊冷冷地說。

“搞了半天,原來是隻小畜生!”陸仁甲紅了臉一骨碌爬起來,拍著身上的灰塵嘀咕。

又被鐘馗耍了!司馬鬱堂氣得暗暗咬牙,冷臉收起了刀。

那小獸狠狠瞪了陸仁甲一眼之後,就耷拉著腦袋,蹲坐在鐘馗面前。

“既然外面這麼好玩,就不要回來了。”鐘馗眯眼,咬牙切齒地說,“爺在死牢裡吃帶石頭的餿飯的時候,你去哪兒了?”

“呵呵,我可聽說某人每天大魚大肉換著吃,還有人給你唱說書小曲兒解乏。”司馬鬱堂抱著胳膊轉開頭,涼涼地說。

那小獸可憐巴巴抬頭,弱弱學了一聲貓叫:“喵。”

“嘿,你還出息了,學了一門外語。”鐘馗氣極反笑。

梁柔兒在一旁眼巴巴看了許久,終於抽空一把抱住那小獸,對鐘馗說:“算了別罵它了。看著怪可憐的。”

鐘馗似笑非笑地沖梁柔兒說:“你有臉替它求情嗎?”

梁柔兒尷尬地要死,紅了眼圈。

小獸又叫了一聲,像是在替自己求情。

鐘馗幹咳一聲對小獸說:“去弄點吃的和柴火來。”

那小獸立刻抬頭歡快地應了一聲,起身越上牆頭,又消失在了黑暗裡。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雞鳴狗叫。

“到底你是主人還是它是主人?怎麼它給你弄吃的?”梁柔兒不滿意地哼了一聲。

“它不是我養的寵物。它跟你一樣,被我救了之後就非要跟著。它不給我弄吃的,難道還要我給它弄吃的?”鐘馗垂眼整理這自己的袖子,涼涼回答。

眾人沉默,在心裡默唸:他就不是正常人,不要跟他計較。

“它叫什麼?”梁柔兒出聲打破著尷尬的沉默。

“不知道。我都叫它‘喂’。”鐘馗一臉茫然。

“我可以給它取名嗎?”梁柔兒一拍手。

鐘馗眯眼一笑:“那你得問它。”

“哎呀,哎呀,好痛。”還趴在地上的陸仁乙忽然慢悠悠叫了一聲。

所有人都瞪著他,陸仁乙皺眉慢慢揉著胳膊站起來說:“梁柔兒小姐,下次掐我的時候輕點。”

“唉!!!”梁柔兒無奈地搖頭嘆息,“你敢不敢反射弧再長一點。”

不一會兒,那隻小獸就叼著一直肥大的母雞,揹著一捆柴火從牆上跳了進來。

鐘馗這才緩了神色,開始收拾雞。小獸用嘴架起柴火。司馬鬱堂悠然坐在一旁擦著他的刀。陸仁甲拿出打火石,在手上打著,冒出火星,卻許久都點不著柴火。小獸等得不耐煩了,忽然一轉身,朝柴火放了個屁。

“轟”一道火焰直沖柴火而去。柴火瞬間就燃了。陸仁甲被烤得滿臉灰黑,瞪大了眼,活像只烏雞。梁柔兒憋著笑,拍了拍他問:“你沒事吧?”

陸仁甲嘴裡噴出一口黑煙:“有事。”他抱著陸仁乙哭了起來:“娘嘞,我差點成了燒豬頭。下次點火前能不能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