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九章 我不娶,你不嫁(上)(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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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鬱堂把鐘馗請了來。鐘馗一進院子,看見那按照年代,分割槽域放好,堆到房梁的檔案,吹了個口哨:“哇哦。這麼多。”
司馬鬱堂又好氣又好笑:難不成他以為跟藥鋪抓藥一樣,想要哪個抓哪個。
鐘馗點頭:“嗯,你先叫人出去。”
司馬鬱堂心想,鐘馗畢竟不是常人,肯定有什麼神奇的法子。
等其他人出去關上門之後,鐘馗搬了個凳子坐了下來,拿個卷宗開始看。
“就這樣?”司馬鬱堂微微挑眉問。
“嗯,就這樣。”鐘馗頭也不抬。
“那要看到什麼時候?”司馬鬱堂皺眉。
“嗯,十年八年吧。”鐘馗絲毫沒有察覺司馬鬱堂的鬱悶,依舊不抬頭。
司馬鬱堂暗嘆:是他高看了鐘馗。這家夥就是個逗逼二貨,逼急了才有點急智。
他也坐了下來拿了個檔案翻看,渾然不覺身後如山的檔案已經通通飄了起來懸浮在半空,展開後從屋頂到地面整整齊齊排列成數層,如一道一道牆一般。
司馬鬱堂聽見身後有紙張翻動的聲音,回頭一看,那些檔案便如下雪一般統統歸位,依舊堆成了山。
數個懵懂鬼從檔案堆裡冒了出來各自手上捧著一個檔案,飄過來按照額頭上的編號排在鐘馗面。
司馬鬱堂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去,看懵懂鬼到底找出了什麼。
鐘馗手一揮,懵懂鬼手上的檔案上的文字就全部飄到了空中,如煙如霧一般化開,變成了一幅巨大的水墨畫。畫上畫的明顯是一個大院落。庭院深深,圍牆重重,假山流水,雕樑畫棟。
讓司馬鬱堂驚訝的是,這個畫跟平日畫在紙上的不同,不是平面的,而是由厚厚的水霧形成。更奇妙地是,雖然看著隱隱約約,飄飄蕩蕩,像是透明的,卻連角落樹杈上的枝葉都能看清楚。
司馬鬱堂瞥見這院落的佈置,不由得喃喃出聲說:“琉璃堂?”
只是那大門的匾額上寫的卻是“高府”。
“三王爺用琉璃堂做新王爺府的時候,我就有些詫異了。開始以為是他為了方便跟霍輕憐約會,後來我發現我第一次看見的‘霍輕憐’其實是李耀麗之後,我就又想不明白了。”
“你不要忘了,‘吸血魔’李耀麗就是柳君良。三王爺跟皇上討要琉璃堂有可能是李耀麗授意,為的是一雪柳君良在那裡受過的羞辱。”司馬鬱堂涼涼地提醒鐘馗。
鐘馗點頭:“如果是為了報仇,那麼三王爺應該早把琉璃堂給拆了夷為平地,可是他卻只是進行了大面積的休整。這種感覺,彷彿是在延續某個家族的榮耀。”
司馬鬱堂也皺起了眉頭。
鐘馗一字一頓:“所以,我就在想,難不成,柳君良淪落到街頭被人買賣之前,這裡曾是他的家?”
司馬鬱堂想了想:“你是說,在那裡成為琉璃堂之前嗎?”
鐘馗點了點頭,伸手在浮動的霧氣中一點。那水墨畫面便忽然動了起來。
司馬鬱堂一挑眉,驚異地盯住了它。
院落門口的燈籠變成了紅色,院子裡也多了許多來來去去的人。穿著綾羅綢緞的主人站在屋簷下,指揮穿著布衣的僕人搬運打掃。
花園裡,一個粉雕玉砌一般的小娃兒被奶孃牽著在玩耍。看這娃兒穿金戴玉,應是這個府上的小公子。旁邊院落裡,還有小姐和公子們在讀書和做女工。怎麼看都是一派祥和富貴大戶人家景象。
門口忽然出現了一群士兵推開門口的家丁,沖了進來。跟在他們身後的是拿著聖旨的官員。那些官兵把各個門都守住,根本無人能逃出來。
司馬鬱堂心中一緊:這種場面他也見了不少。想必這一家主人在朝中做官,早朝時被皇上定了罪。這些人是來抄家的。
果然,那些官兵如狼似虎,打翻了花盆,掀翻了桌子,把一眾主僕統統抓走。只有那小娃兒被奶孃抱在懷裡,從牆邊的柳樹上翻牆出去,躲在後門的柴堆裡,被又被人捉走。
等夜裡官兵們睡了,奶孃才悄悄抱著小娃兒出來,沿著後巷快步走入了無邊的黑夜裡。
一切都到這裡嘎然而止,水墨畫像是被風吹散的霧氣一般,消失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