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隔壁?”三王爺問。

“沒有人。”護衛回答,“隔壁連桌椅都沒有。”

鐘馗在司馬鬱堂捏碎杯子那一刻,就祭起結界,把整個桌子都包圍了起來。

於是護衛進來之後看見的便是一間空房間。

聽見了護衛的話,鐘馗才意識到自己這麼幹,漏洞太明顯。

他立刻伸手把桌邊那三個白球一股腦全抱在懷裡,連同桌上的包子和茶杯也攬到自己身上,然後坐到了司馬鬱堂身邊,把結界的範圍縮小成只包圍他們的身子。

“連桌椅都沒有?你是不是昨夜宿醉未醒,看花了眼?”三王爺冷冷地問。

護衛被三王爺這麼一問,立刻也覺得蹊蹺了,又推門進來檢視。

這一次,護衛看見了空蕩蕩的桌椅。他退了回去,一頭冷汗地重新向三王爺稟報:“是屬下眼花了,有桌椅,但是沒有人。”

三王爺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回去自己領罰。”他說完,站起來就要走。

司馬鬱芬追了上去:“殿下。”

三王爺的聲音十分不耐煩:“既然你都知道我的心思,就不要再纏著我了。回去找個真正喜歡你的人好好嫁了吧。”

“殿下。”司馬鬱芬一邊叫著一邊哭了起來。

三王爺快步下樓上馬不顧而去。

隔壁的抽泣聲許久才停。司馬鬱芬也慢慢下樓走了。

鐘馗瞥了司馬鬱堂一眼。他沒有妹妹,所以無法體會司馬鬱堂此刻的心情。

司馬鬱堂早習慣了心中有任何波動都是用一副冷臉掩飾。

只是從他此刻痛苦的眼神中,鐘馗知道他一定不好受。

司馬鬱芬終於走了。

鐘馗鬆了一口氣,撤了結界,低頭一看,那三個家夥把一大盤包子早吃得幹幹淨淨。

“凡人真麻煩。”棉花糖打著飽嗝說。

鐘馗怕司馬鬱堂尷尬,在棉花糖頭上狠狠敲了一下低聲說:“閉嘴,你個禽獸,知道什麼?”

棉花糖惱了,轉身把爪子支在鐘馗胸前,仰頭看著他兇巴巴地說:“老子好歹也是神獸,你再敲我頭試試看。”

鐘馗立刻又給了它一個爆慄:“讓你做神獸!敲你怎麼了?”

“削他。”棉花糖惱羞成怒,對著白大點,白小點吼了一聲。

然後三個小東西的身體忽然同時變大。

棉花糖變得像頭老虎那麼大。白大點和白小點則變得像豬那麼大。

‘嘩啦啦’長凳終於承受不了,碎成了片。

司馬鬱堂在那一瞬,閃開坐到了另外一條凳子上,所以沒有跟他們四個一起跌落在地上。

鐘馗被他們三個壓在地板上,白大點的屁股還壓在鐘馗臉上。他艱難從一堆白毛中伸出手指著棉花糖:“你給我記著。”

司馬鬱堂嘴角抽了抽,轉眼看向窗外。他們四個耍寶是想逗他開心,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此刻的他是怎麼也無法開心起來的。

眼看入夜,司馬鬱堂還不肯離開大廣寺。

鐘馗皺眉說:“司馬大人以後要是娶了老婆還老在我這裡過夜,我就跳到黃河也說不清楚了。”

“呵呵,我們都是男人,有什麼說不清楚的。”司馬鬱堂冷笑了一聲,“不要給我岔開話題,趕緊開始查顧家人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