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五丫鬟被人攙扶著了上來,在下面地下癱倒了一排。她們個個都萎靡不振,面色難看,見了太子也不行禮

太子也不生氣,只嘆了一口氣,向司馬鬱堂解釋到:“讓你們見笑了。她們醒了後就是這般渾身無力,不能動彈。所以只能坐在地上聽你們問話。”

鐘馗默默眯眼掃了一圈。幾個人魂魄齊備。被驚嚇到癱軟在地的人應該是魂魄散亂的。

他走過去,捏著一個丫鬟的手腕把了把脈。脈象稍稍虛弱散亂,沒有什麼太大的異樣。他用變過聲的嗓子問太子:“昨夜陪同太子妃的人都在這裡嗎?”

“還有我的小妾。她還尚未醒來所以無法接受你們的問話。”太子表情未曾變化絲毫,恰巧走到他身後的鐘馗卻瞥見太子藏在袖子裡的手攥緊了。

既然沒有醒來,就沒有什麼檢視的必要了,畢竟他們不是大夫。現在緊要的,是從這幾個醒著的人身上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

鐘馗和司馬鬱堂交換了一個若有所思的眼神。

“對於昨夜的事情,你們記得多少?”司馬鬱堂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和藹客氣。

丫鬟們一致地搖頭說只記得上床昏睡,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鐘馗忽然出聲問:“昨夜你們都做了什麼夢?”

丫鬟們面面相覷。

太子見丫鬟們都不敢說,淡淡出聲:“莫怕,只管說。恕你們無罪。”

一個膽大些的丫鬟小聲說:“我依稀記得夢見自己看見圍牆外有一棟小樓,裡麵人影綽綽,掛著紅色的燈籠。其他就不記得了。”

另一個丫鬟立刻說:“誒,奇怪。我也夢見了這個。只是那個地方原本應該什麼都沒有,所以我才覺得那是夢。”

司馬鬱堂眉頭漸漸緊鎖,彷彿是埋在深處的記憶被喚醒,腦海裡忽然閃現出這樣的畫面:木樓在藍色的夜霧中顯現出來。好幾個人在樓上的走廊上走來走去,大聲談笑。

“司馬大人。”司馬鬱堂聽見耳邊有人在叫自己,才猛然從沉思中驚醒。

“嗯?”他轉眼看向聲音的來源,發現原來是太子在叫他。

“大人怎麼啦?”太子關心地問。

司馬鬱堂深深吸了一口氣,此時才發現自己渾身冷汗,嘴唇發麻?

“你臉色好難看。”鐘馗皺著眉低聲說,“沒事吧?”

司馬鬱堂看了一眼鐘馗:“莫非,你說的,都是真的。”

鐘馗嘆了口氣:“當然。”

他話還沒有說完,司馬鬱堂便在眾人驚呼聲中倒了下去。

鐘馗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司馬鬱堂,一個旋身把他放在座椅上,司馬鬱堂才沒有摔得很難看。

鐘馗對太子說:“不瞞太子,司馬大人也遇見了同樣的事情。”

司馬鬱堂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司馬府。僕人說,是一個小廝把他送回來的。

他動了動,發現自己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氣一樣,渾身軟綿綿的。

“我怎麼了?”他問僕人。

僕人說太醫來看過,診斷說是驚嚇過度。

司馬鬱堂不由得有些懊惱:第一次去太子府查案,什麼線索都沒有查到,他竟然先病了,而且症狀還和太子府的僕人一樣。

“送我來的人呢?我睡了多久了?”司馬鬱堂想起鐘馗。這家夥竟然把他拋下就跑了。

“您睡了一整天了。那人說,他要去會會小樓裡的美女。”僕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