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馗一連在司馬鬱堂身後叫了好幾聲,司馬鬱堂沒有理,只管揚長而去。

啊,擦。守了整整一天才抓到的鬼,現在竟然成了個笑話。

鐘馗惱羞成怒,猛地轉頭惡狠狠地盯著食屍鬼。

食屍鬼嚇得一哆嗦,恨不得縮成一團:“吃了就吐不出來了。”

鐘馗閉眼深呼吸,對自己說:淡定,不能一時沖動把它弄死了。不然,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食屍鬼被鐘馗趁著夜色弄回了大廣寺後院,關在衣櫃裡。一連好幾天都沒有睡好,鐘馗一倒在床上便睡得像個死人。

他夢見司馬鬱堂在他床邊坐下定定看著他,眼神複雜而又幽深。

“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是幾個意思啊?我可是喜歡女人的,還好是在做夢。”鐘馗嘀咕了一句,想要從夢中醒來,卻赫然發現自己其實剛才就已經醒了,而且是睜著眼的。

司馬鬱堂真的坐在他面前。

“我用這種眼光看著你,是在琢磨,我該把你踹醒好,還是直接倒盆水比較快。”司馬鬱堂冷冷出聲。

“他剛才已經嘗試了各種方法想要把你叫醒都無濟於事。後來他這麼盯著你,你就睜開眼了。可是睜開了眼,你還說自己在做夢。我真的是很佩服你能睡這麼死。”棉花糖蹲在鐘馗的腳邊,幽幽出聲。

鐘馗這下子完全醒了,坐了起來,頂著一頭雞窩一樣的頭發,慵懶出聲:“什麼事?”胸前衣襟大開,露出雪白一片。

“太子府出事了。”司馬鬱堂淡淡轉開眼。

“哦。”鐘馗說完這句,重新躺了下去,閉上了眼。

司馬鬱堂冷冷看著鐘馗的背影。見鐘馗一副打算繼續睡覺的樣子,司馬鬱堂咬牙切齒地問:“你什麼意思?”

鐘馗迷迷糊糊地出聲:“太子府出事跟我沒有半毛錢關系。”

司馬鬱堂涼涼地說:“有人依稀記得說有個小樓出現。我再細問,對方又說記不清了。”

鐘馗睜開了眼,身子卻依舊不動。

“現在太子府一半的僕人都病了。城裡百姓說,這是鐘馗冤魂不散。”司馬鬱堂不慌不忙接著說。

鐘馗一下坐了起來,暴怒:“又拿我說事,又拿我說事!我不要臉啊!有事就說是我冤魂不散,東家丟了狗是我冤魂不散,西家女人得了花痴症也是我冤魂不散,現在太子府僕人病了又說是我冤魂不散。我就算是冤魂也不會天天出來晃。”

這一招,果然有用。司馬鬱堂暗笑,抽了抽嘴角:“跟我說沒有用。口水能淹死人,你要自己證明清白。”

鐘馗從床上跳了下來:“走走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弄的鬼。”

他邁出門的時候,白衣已經收緊,妥帖如熨過,頭發一絲不亂,與那個睡眼惺忪的人判若兩人。

太子府裡愁雲一片。鐘馗站在門口看了看方位。太子府位於太傅府和皇宮之間,在皇宮的東北面。他沒有覺得陰氣特別重,或者有什麼妖氣存在,卻反而越發詫異。

“低頭。”司馬鬱堂低聲說,“這裡雖然不是皇宮大內,卻等同於面聖。請你務必低調一點。”

“呵呵,老子見閻王的時候都沒有低過頭。”鐘馗一聽立刻轉身就要走。可是司馬鬱堂擋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