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他?”司馬延站了起來走近。

“沒有。”司馬鬱堂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下不了手。”

“那些事,真的是他做的?”司馬延追問。

司馬鬱堂抿緊了嘴,沒有回答,算是預設了。

司馬延呆立良久才喃喃地說:“這如何是好?”

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答案,所以司馬鬱堂只能選擇繼續沉默。

“他現在是不是完全變了樣子?”司馬延問司馬鬱堂。

司馬鬱堂點點頭。

“我們就當他死了。以後,即便是他站在面前你也不許認他。”司馬延下了狠心一般,一字一頓地說。

司馬鬱堂抬頭看了一眼司馬延。

這也是個辦法,就是不知道司馬岸會不會配合。

不過,即便是司馬岸說出自己的身份,也沒有人會相信那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竟然就是幾個月前走路都需要人攙扶的瀕死老人。

“家醜不可外揚。”司馬延用這句話結束了他們之間的談話,“你下去休息吧。”

司馬鬱堂離開之後。司馬延獨自坐了許久,才忽然喃喃自語:“父親,沒想到你竟然成功了。”

他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微笑,在黑暗中顯得有些詭異。

上頭要求司馬鬱堂盡快結案。司馬鬱堂只能寫了一份結案報告呈上去。報告裡只說此案為妖物害人,未能抓到嫌犯。可是報告又被打了回來。

上面的批示是:不得胡亂捏造擾亂朝綱,此四人為自身隱疾暴斃而死,與其他無關。

這件案子,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司馬鬱堂明白朝廷的苦心。若是這件事的真相再傳開,才安定了不久長安城又要亂起來了。況且,百姓們知道真相,對抓住真兇一點幫助也沒有,所以還是不讓他們知道得好。

司馬家向皇上稟告說,老爺子在山中無疾而終。皇上下令要風光大葬,並賞賜了一些銀兩當是撫恤。

司馬鬱堂披麻戴孝跪在大堂上,向各位來弔唁的賓客行禮。

其實,只有他和司馬延知道,棺材裡面躺著的是他們從別處弄來的一個身材相似的老頭的屍體。

司馬鬱堂實在裝不出來悲切的模樣,只能全程都目不斜視,面無表情。

眾人都以為他是悲傷過度。

倒是他的妹妹司馬鬱芬哭得像個淚人兒。

好不容易熬到客人都散了,司馬鬱堂才匆匆脫了孝衣,從後院出來,直奔大廣寺後院。

鐘馗正在院子裡為白大點和白小點從奶牛身上擠奶。

白大點和白小點爪子和牙齒太厲害,直接抱著奶牛喝奶實在是太折磨奶牛了。而這個家裡,只有鐘馗有一雙手,所以這個高大上的工作就只能他來做了。

“我說阿花,你吃那麼多,那麼大,怎麼沒什麼貨啊?”鐘馗忙活了半天,弄得自己滿頭大汗,才擠了半桶牛奶,所以有些洩氣。

“你的手勢不對,讓它不舒服,當然擠不出奶。”棉花糖冷冷地譏笑鐘馗,“我看你根本就沒有認真擠,不然你只要拿出三成哄女人的功力來哄它就絕對能行。”

鐘馗看了一眼奶牛阿花,哭喪著臉說:“阿花跟美女差太遠,在下真的做不到。”